谢辞罪到底是没追出去,溪云眠到现在还是动不了,只能说道:“娄晖,你抱我进去吧。”
香绮是个女子,方才支撑着她便已经很吃力,想让她把自己送进去是不可能了。
至于谢辞罪,又是个眼盲之人。
“何必用他?”谢辞罪将刀往腰后刀鞘里一插,双手将人打横抱起来,“本王还在这。”
溪云眠看着他,有几分不安,“你看得见路?“
“隐约。”谢辞罪身上的阴灵之力并没有完全褪去,是以他隐隐约约能看见些路,只是依旧看不清人脸罢了。
他稳稳的抱着溪云眠进屋,将她放到床榻之上。
“把香绮喊进来,让她帮我把外袍脱了,我可不想闻着血腥味休息。”溪云眠方才那一口血,喷了自己一身都是。
刚换好的干净衣裳又脏了,偏她还爱美爱干净,更是见不得自己脏兮兮的模样。
谢辞罪闻言剑眉一挑,往常如冰的脸上带着些许说不出的笑意,“喊她做什么?我来便是。”
说着他便要伸手,溪云眠瞪大眼睛,“耍流氓?”
“你对本王所做之事,何止是耍流氓?更何况你不是也常说,你我乃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又是眼盲之人,何须拘束?”
谢辞罪一手扯开她的腰带,溪云眠满脸的无奈,“你要不要这么记仇?我之前那都是为了帮你。”
“调戏我也是?”谢辞罪反问,一句话将溪云眠堵得反驳不了。
调戏他纯属她闲的没事做,单纯想逗他。
自己这张破嘴啊,早知道就不逞那么多口舌之快了。
“呵。”谢辞罪隐约间看着她如死鱼般躺尸,低低冷笑一声。
原来她也知道被人调戏的滋味不好受。
“香绮。”谢辞罪扯了腰带之后便停了手,起身对溪云眠说道:“本王对你不感兴趣。”
他起身往外走,听见香绮进来,沉声道:“帮她把外袍脱了。”
“是。”香绮低着头进屋。
谢辞罪刚往外走两步,眼睛便又看不见了。
他似乎还听到了溪云眠的一声低笑,他下意识的回头看过去,就听那人依旧用着轻快的语调,含着笑意说道:“其实我也不怕你做什么,你这双眼睛能不能看见,暂且还要听我的呢。”
方才还气势如虹的谢辞罪闻言暗暗咬牙,藏着自己狼狈,装作无事的样子摸索着走出屋子。
再不出去,只怕要被溪云眠那张嘴气死。
看看他那几分强装无事的狼狈背影,溪云眠忍不住笑出声来。
“王妃,您可要注意点言行,别哪日真把王爷惹急了。”香绮都有些害怕,她虽进王府时日不多,可她看得出来,王爷是个极其要脸面的人。
偏偏王妃每次说的话都是往人心窝子上扎,她实在害怕哪日王爷恼怒之下把王妃杀了。
“怕什么?”溪云眠不以为然,“他一日未痊愈,王府里我便是老大,逍遥一日是一日,先过瘾了再说呗。”
香绮叹气,王妃这般性子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倒是堂厅里的谢辞罪听到这句话,脸色是黑了又黑。
他现在倒是真想双眼能复明,好好看一看如此嚣张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定然是丑陋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