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不清楚。

他想张口跟祁钰说，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卡在喉咙里。

祁钰察觉到陈胜心境变化，也了解他的纠结。

虽说陈胜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祁钰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这一次，祁钰没有选择说悄悄话。

用着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问着陈胜：

“陈医生，我给你的时间，你已经想清楚了吗？”

陈胜微微张口，想说却顿时沉默。

显然还在纠结。

祁钰不在意，继续说：

“先前我对你说的话，你是否还觉得我是在炸你？”

陈胜惊了，目光死死盯着祁钰。

“嗯...其实真的是在炸你。”

陈胜：“......”

“哈哈哈，开玩笑的，我是认真的。”

大家：“......”

陈胜这次没有沉默，而是非常不解：

“所以...你是真的知道？”

祁钰点头，又微微摇头：

“知道，但不清楚。”

“什么意思?”陈胜皱眉，他听不懂。

祁钰瞥了眼已经渐渐不安的周正，笑了笑：

“我只是看到你进去了，但不清楚你进去做了什么，不过毫无疑问，那件事你是逃脱不了责任的。”

“既然有责任，那么我可以认为，亲自做这件事的人就是你，所以你才...”

祁钰话没有说完，但陈胜听懂了。

周正已经站起身，半知半懂，死死盯着这边。

陈胜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祁钰，他想不明白，这个年纪的祁钰怎么会那么聪明。

而且居然还能猜测到那件事。

要说祁钰早就知道，陈胜是不信的。

从祁钰的举动，还有话语。

陈胜明白祁钰并不清楚整件事，只是将事情联想在一起罢了。

但那件事做得那么隐秘，加上还被判定意外，祁钰怎么会往这方面想呢？

陈胜想不明白。

但，祁钰已经猜到了，他继续隐瞒下去，不过是多拖延点时间罢了。

陈胜考虑要不要现在就把事情说出来，起码之后受到惩罚还能轻点。

但想到周正那边....

陈胜犹豫了。

“你还想着继续承认吗？”

陈胜不语。

“你真的觉得，你把事情承认下来，就会得到一个好结果？”

陈胜迷茫。

“陈医生，我发现你挺单纯的。”

“什么意思？”陈胜不解。

祁钰再次看了眼周正，见周正面色阴沉，显然已经猜到要说什么，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吓人。

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边，所以没人去关注他。

祁钰收回目光，落在陈胜身上，冷淡道：

“你的做法让我觉得很愚蠢，你真的以为你这样做，惩罚就会少吗？”

“人家就会感谢你，替你收尾？”

陈胜陷入思考，祁钰的话他怎么会听不懂呢。

他也不认为周正会感谢他，不继续让他背锅就已经偷笑了。

至于惩罚，如果单独只是一个造假，后果他也想过。

失去现在的工作，吊销执照，接着补偿，判定坐牢。

意外获得的财产也会被收回去。

他的家庭再次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说不准享受惯现在的生活，他的妻子也会跟他离婚，孩子看感情选择带走还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