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王总管背过手去,长叹一声:“太子府,终究还是不中用了啊。”
说完摆了摆手,退散了送信回来的小太监,看向冥王府方向的目光越发坚定。
太子自负桀骜,从前还算有些手段,然而最近却行事越发浮躁,更是被圣上再三猜忌。
同样是圣上不看好,但九王爷,起码靠谱许多。
想到这,他掂量一把手中药粉,告诉自己:“风向已定,以后专精冥王府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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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王总管口中展现颓势的太子府中,气氛压抑到极点。
“废物!一群废物!”
季麟之穿着一身雪白中衣,身上的伤口还未痊愈,即使行动不便也挡不住他的勃然大怒。
地上跪了一片侍卫,他边斥责边责打,最后将长鞭猛地甩来,抬脚向地牢走去,怒道:
“既然是徒弟的错,身为师父,他也逃不脱!”
屋内屋外狼藉一片,等季麟之的身影彻底消失,抚摸着小腹的余氏这才缓缓走出,目光失望鄙夷。
她沉默了半晌,最终招来陪嫁来的忠心侍女,吩咐道:
“去,传信给家里,让他们近期谨慎些,不要再理会太子殿下之事。”
“娘娘,那您?”侍女小心翼翼搀扶着她,只听余氏声音平和,淡然道:“我自然是安心养胎,太子殿下,就随他去吧……”
……
短短时间京中风云诡谲,很快,一道身影在京城上空掠过,回到冥王府中。
“王爷恕罪,虞大公子已经不在那处,我们未能将他救回来。”
莫离匆匆赶回,回忆道:
“那间院子的确是云渊关押虞大公子之所,但我们赶到时,屋内只剩下遗落的血迹,并不见人影和有用之物,想必是转移了。”
“云渊戒心竟然这么强。”
关押之所仅仅是接触过一个从未暴露过的太子心腹,即便如此,还是让云渊跑了。
“如此一来。”虞清酒神情严肃,心中不妙:“可以想见这件事对云渊的重要,我们更不能让他得手。”
说完她不再耽搁,原地净手掐算,试图找出虞轻鸿如今的所在地。
但一连尝试数次,最终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她死死盯着双手,不可思议:“什么也算不出来。”
“怎么会。”丘明同样觉得不可置信,当即抬手就要自己试:“我试试。”
然而不等他有所动作,虞清酒却已经再次抬起手,这次神情更加庄重,停顿几息后,忽然眉头一皱,竟然吐出殷红的舌尖血液,借由舌尖血液加持强硬再算。
“你疯了!”丘明满脸不赞同,连忙紧随其后,划破自己的指尖挤出血珠,试图滴在虞清酒手上:
“你这样强行掐算是会被反噬的,加上几滴我的血,到时候多少能替你分担一些。”
“一个人承受反噬之力,真不知道你是胆子大还是……”
他碎碎念的抱怨,一滴血还未靠近虞清酒,就见一旁听懂一切的季廷砚当即起身,果断划破掌心落在虞清酒上方,斜睨丘明一眼:
“有本王就好,不必劳烦丘明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