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虞清酒脑中瞬间闪过了然,与季廷砚对视一眼,纷纷猜到,一定是虞清鸿说了什么。
她眉心微皱,转身踏入房中,第一眼见到的是在月光下格外萧瑟的背影。
往常见到虞清鸿,除了偶尔觉得他虚伪以外,虞清酒大多时候也欣赏他的君子风范。
但今天再见,却总觉得能品出些不一样的东西。
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欲望,正在蠢蠢欲动,即将不受控制。
内心的直觉在劝阻虞清酒,让她看向虞清鸿的目光带着忌惮。
“你,”虞清酒顿了顿,直到虞清鸿转过头,这才接着道:“你为何要告诉赵夫人,这样不是平白让她痛苦?”
“迟早要知道。”
自己的母亲崩溃之际夺门而出,虞清鸿却没什么情绪,淡淡道:“早日让母亲清醒,看清丞相大人是什么货色,也是为她好了。”
“可这样太残忍了。”
甚至没有一丝缓冲,在赵清芙鼓起勇气来看他时,就这样降下一个晴天霹雳。
神色冷淡的男人没有回话,目光幽幽看向窗外,这副模样更是让虞清酒陌生不已。
仿佛一夜之间,随着身份转变,从前的大哥瞬间消失。
快到令人不适。
然而见到这这一幕,季廷砚却满意的轻笑一声,缓缓道:“的确有几分皇家的影子,现在我倒是愿意相信你了。”
“总要提前适应。”
两人一来一往,虞清鸿没有任何抗拒,轻易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他此时看向季廷砚,神色看似温顺,实则透着深深的冷意,平静道:“否则将来岂不是怎么死的都知道。”
“等等。”虞清酒忽然想到什么,看向季廷砚:“你要把他送入皇宫,与圣上父子相认?”
话音落地,一片寂静。
而虞清酒已经开始担忧了起来。
从与皇帝的相处中,她能感受即使是与虞相相比,皇帝也实在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无论是因为一个预言就对亲生儿子打压多年,还是将太子作为压制季廷砚的棋子,都足以证明,他心中只有自己。
若是虞清鸿此番入宫,她并不认为处境会比在相府更加容易。
可……
想到如今的境地,虞清酒到底还是能理解季廷砚。
于是她不等两人解释,自己已经下定决心,退后一步道:“你们想说什么便说,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们。”
说完转身离开房间,将空间留给兄弟二人。
她再次站在门外等候,心中却仍然久久无法安定下去。
最后,虞清酒长出一口气,在月色在缓缓摊开铜钱,开始为虞清鸿掐算。
无论虞清鸿的真实模样是什么,但这是原主在世时唯一愿意对她好的人。
于情于理,虞清酒都不愿意看到他深陷绝境。
但几次卜算,结果却令虞清酒的眉头越皱越深。
四次结果,有坎有泽……皆是重重困难,凶中藏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