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发生。
不等虞清酒深究,她忽然察觉到另一道令人不适的目光。
她神色微动,不经意的将视线从面不改色的心腹身上移开,目光看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人群,实则在寻找方才突兀的视线。
很快,虞清酒将目标锁定在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身上。
此人躲在众多兵将之中,贼眉鼠眼,虞清酒甚至不需要御起观气之术,就瞬间察觉到了他身上两面三刀的气息,无不昭示者此人的不忠。
她并非仅看面相就直接一言以蔽之,而是通过没人身上常年浸染的气息,才得完成所谓的“以貌取人”。
此貌非外貌,而是因为他常年心术不正,对周身气息带来的影响。
“这个人,”虞清酒低声提醒季廷砚,“他心术不正,或许已经叛变,要不要小心些?”
“嗯,无碍,”他揽着虞清酒若无其事的离开,淡声道:“本王早有察觉,留着他有用。”
一个早早暴露身份却愚蠢的叛徒,对他利大于弊。
无论是加以利用还是留着他以防止后续更多的叛徒混进来,留着他做个靶子才是物尽其用。
“哦~是我小看你了。”她失望的轻啧一声,浮夸的叹了口气:“还以为我能帮上你什么呢,结果只是看到了你故意布的局。”
她眼中带着笑意,若无其事地调侃季廷砚,不再关注那人。
想来也是。
这么明显的叛徒季廷砚若都看不出来,那他才是白活了。
她随口打趣,但季廷砚有些尴尬,面不改色的催促她转移话题:“该走了,带你看看土地庙。”
“这庙究竟是个什么存在,怎么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
三人的必经之路都要经过这座庙,怎么会是一个岌岌无名的破庙?
“从前辉煌过,后来没过多久就荒废了,但到底占地重要,有些来不及进城的人会在庙中留宿,这才一直留着。”
他思索着回忆道:“大多是些远道而来的商贩书生,庙中虽然破败,但常年倒也不曾断过人气。”
“不对啊,”虞清酒下意识道:“若说来不及进程,王管家倒是有可能,但王夫人与瑜妃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歇脚?”
一个是堂堂镇远将军的夫人,一个虽然不受宠但到底也是皇帝的妃子,即便城门关闭也不会沦落到进不了城门的地步。
大可以为他们打开一次城门就是,何须在外面如此不体面的过夜。
“若是被人算计呢?”季廷砚忽然提醒虞清酒:“或许不是进不了城,而是不能走。”
“背后之人无法控制城门,但只需控制进城的人,让他们到不了城门处,如此仍然可以成功将人留下庙中。”
“什么意思?”虞清酒下意识愣了一瞬,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不能走?将人腿打断吗。
“马车,”他失笑提醒,继续揽着虞清酒向前走,等出了人群聚集的城门处,这才解释道:“当初瑜妃出宫上香,但马车轿子忽然断裂,被迫在城外逗留多时这才回到宫中。”
自那以后宫妃们便心有戚戚,一个二个都不敢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