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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一夜总算在火舌中耗尽。
日光大盛后,晚间的一切污龊无所遁形,明晃晃铺在灼灼白日下。
对立的王府与相府,阴影相互交织,仿若在无声叫嚣着相互吞噬。
等虞清酒看着那扇大门,正要踏入相府,却迎面撞上打扮娇艳,离开相府的虞舒儿。
她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迅速一闪,将自己藏在拐角处,暗中观察虞舒儿的路线。
见她竟然并非往城中方向,而是向隔壁坊巷而去,虞清酒心中更加怀疑,连忙暗中跟上。
七拐八弯之后,竟然停在了一处幽静小院。
虞舒儿似乎熟门熟路,谨慎打开门后不再停留,径直孤身入院。
不多时,屋中便传出她笑盈盈的甜蜜声音。
从窗缝看去,屋内另一人,竟然也是熟面孔。
季麟之!
“殿下……数日不见,舒儿好想你啊。”
一脸甜蜜的虞舒儿靠在太子怀里,沉浸在与太子的私密情事中不可自拔。
她边说,边将手放在季麟之身前,做足了小鸟依人的姿态。
却并未发现,此时抱着他的男人微不可察躲了一躲,这才不情不愿揽着她。
围观一切的虞清酒嘴角一抽,看着神色颇为怪异,似乎不算太情愿的季麟之,默默捏了捏鼻子。
她犹记得前几日险些被虞舒儿身上的气味熏晕。
现在季麟之与她如此之近,想必要被香味冲的头晕目眩。
正感慨季麟之不容易,虞清酒脚无意间一滑,踩到一片枯叶,瞬间引起了不远处一个侍卫的注意。
“嗖——”
一根银针瞬间掠过,刺进侍卫穴道。
在他倒地之前,虞清酒已经轻巧上前,扶着他缓缓躺下,没有发出一声异响。
但既然已经暴露,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彻底发现,虞清酒心一横,即使内心分外不舍,还是果断离开。
再不走,万一惊动了太子,以后想再发现点什么就难了。
一路上她都在回想今天太子的反应。
“太怪了,季麟之肯定有猫腻。”
“不对。”她自言自语,说着说着又自我反驳道:
“有猫腻的应该不是季麟之,而是虞舒儿。”
否则以季麟之的身份,为何明明嫌弃,却任由气味刺鼻的虞舒儿靠近而不阻拦,甚至看起来相当忍让。
问题一定出在虞舒儿身上!
但具体为何,她脑中隐约察觉到什么,却始终无法将抓住,只能一遍遍地回忆这几次见到的虞舒儿。
不知不觉已经半天过去,却还是什么也抓不住,虞清酒干脆放弃,决定再探相府看看。
至于这次,为了避免遭到忌惮,她干脆打算等到深夜,夜探相府。
一路沉思回到府中,虞清酒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与季廷砚商量一下。
她来到院中,还没见到季廷砚,狐疑地看了两眼空荡荡的院子,正要推门而入。
然而手刚放在门板上,还没来得及有动作。
就被里面传出的声音止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