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太对劲。”虞清酒目光扫过乱葬岗,果断叫住车夫:
“掉头,我们不能再往前了,卫勤年纪太小,不能继续呆下去了。”
原本凝聚在乱葬岗的阴风开始逸散,若是再深入下去,恐怕卫勤难以招架。
幼童容易被阴气污染气息,这些道理卫勤也明白。
他虽然惭愧于自己给师父添了麻烦,但还是静静看着,并未做出阻拦。
逝者已逝,父亲的下葬随时可以再来,但不能为了下葬连累师父。
一番紧追慢赶后,眼前终于重现青翠山林。
几人总算离开乱葬岗地界,回到了京城周边。
然而若有似无的阴气还在身后招手,虞清酒越想越古怪,最后干脆坐直了,伸手开始掐算。
可无论是用心法,还是六爻之术,无论她多么诚恳地感召道祖,却始终算不出任何结果。
没有结果,已经是一种结果。
虞清酒不甘心,几番犹豫后掏出龟甲,这次终于有结果显示。
古朴的龟甲墨绿厚重,拿在手中分外的明显。
可出了结果后,虞清酒目光凝重地盯着结果,却始终不说话。
最后卫勤有些急躁了,他见虞清酒反应实在古怪,伸过头去看了一眼,随即与虞清酒一同愣在原地。
大凶!
“怎么会是大凶呢。”
直到重回府中,虞清酒还是不得其解,回过神来静静听着季廷砚与京兆尹的谈话。
“是、是,王爷说的是。”
“您放心,臣一定亲自看着,一定会将乱葬岗烧干净,不然任何人再有机会盗窃尸体。”
说是谈话也不算准确。
准确的说是,季廷砚吩咐一句,而京兆尹诚惶诚恐地应下。
若不是知道此人确实是季廷砚的人没错,虞清酒一定会将他当成酒囊饭袋的昏聩贪官。
大概是季廷砚也受不了他的谄媚,匆匆安排好一切后,抬手表示送客。
“等一下。”虞清酒做这么久,就是为了现在呢。
她拿出符咒交给京兆尹:“大人收好,能护身辟邪的。”
“啊?”没想到还有礼物能拿,他笑得分外灿烂,连忙捧着符纸收好,笑成了一朵花:
“早就听闻王妃大名,今日一见,与王爷站在一处,可谓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行了。”眼看他就要滔滔江水般继续说下去,季廷砚及时打断他:
“光说漂亮话没用,本王要的是能发挥作用。”
“是,是!王爷英明,那下官告退。”
随着京兆尹领命而去,虞清酒耳边总算安静了些。
她长叹一口气,感慨地看向季廷砚,调侃道:“你刚才是哄我呢?”
什么发挥作用不发挥的,还不是借京兆尹之口,说给自己听的。
“不行吗?”季廷砚理直气壮。
眼看现在就剩两人在一起,他干脆伸手,长臂揽在虞清酒腰后。
身体相贴,虞清酒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瞬,被稳稳环在季廷砚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