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霓缓缓坐下,不由自主地又咳嗽起来:“起来...咳咳咳...”
唐晚辞赶紧将俞谨梵搀扶起来,捡起地上的衬衫披在他身上。
“阿芬,药。”温霓说完,又长出一口气,对唐晚辞说:“言言,把你哥送回房间,给他上药吧。”
唐晚辞点点头,接过阿芬递上来的药,掺着俞谨梵上楼。
一进房间,俞谨梵便再也忍不住,发出嘶嘶的声音。
“你坐好,我给你上药。”唐晚辞扶着人坐下,开始给他涂药。
也就五鞭,背上几乎就皮开肉绽,唐晚辞微微蹙眉,这老太太生着病力气还这么大。
两个人都沉默着,谁都不说话,房间里静得很,偶尔能听见的,也只有俞谨梵发出的嘶鸣声。
上完药,唐晚辞就要离开。
俞谨梵却说:“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再自作主张,我就是被奶奶打死,也不需要你挺身而出,你知不知道,那鞭子的威力你一鞭子都受不住的。”
唐晚辞心里莫名地被揪了一下。
“俞谨梵,你这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双标的?”唐晚辞返回来,就站在俞谨梵面前,问道:“不需要我挺身而出?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陪徐尚斌睡觉?还是说,你的不需要只是视情况而定,事关俞氏的生死,你便没有做人的底线,事关你俞谨梵的生死,我就不能插手?”
俞谨梵也许是因为后背太痛,他懒得跟唐晚辞计较,便一时闭口不言。
“再说,”唐晚辞继续道,“在外面,你是我哥,是那个全世界对我最好的哥哥,若你挨鞭子,我在一旁无动于衷,那不是很奇怪吗?所以我必须得表现出就算为你死,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才合理。”
俞谨梵皱着眉头,很不耐烦。
唐晚辞又问:“倒是你,明明已经猜到奶奶说的是什么事情,为什么却一言不发?你早认错,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我总觉得奶奶最后那句话,像是知道了什么。”俞谨梵终于开口:“她今天之所以大动干戈,的确是因为我欺骗了她,但她其实也有试探的成分,她越表现得愤怒,对我施加的压力就越大,就会断定我说出真相的可能也就越大。”
——难道你这个哥哥也是假的吗?
唐晚辞现在再回想起那句话,确实觉得俞谨梵分析得有道理。
可是,她和俞谨梵日常相处中,从来没有露马脚,除非......
“该不会是那晚你醉酒在沙发上亲我被她看见了吧。”唐晚辞问。
俞谨梵垂眸,清了下嗓子,说:“那晚我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