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苏暮雪看见那掩着的半张脸。

脓疮密布，有几颗肿得铮亮，有几颗被挠破，流出的黄水结了亮晶晶的痂。

苏暮雪心头一凛，就算是前世看见过同样的景象，如今也只觉唏嘘。

为达目的，她对自己倒是狠得下心。

若是真就此毁了容，不知她会不会后悔？

苏暮雪这片刻的怔愣，让柳飘絮的眼泪滂沱而下。

“姐姐这样子很丑，是不是？”

“你受苦了。”

苏暮雪不动声色的推开柳飘絮，对着徐氏福了福身。

“宫中有急事宣召，孙女即刻就要入宫，祖母有事，等孙女儿回来再议吧。”

徐氏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哈了一声：“楼氏生前就从未将老身这长辈放在眼里，你不愧是那贱人的女儿，有走商装疯卖傻的本事，有游方郎中空口说白话的传统！”

闻言，苏暮雪面色沉沉的晲了她一眼。

“我外祖父家虽是商贾，却是大雍朝首富，乐善好施，陛下更是御赐义商匾额。外祖母楼家也并非什么游方郎中，而是神医世家，救治百姓无数，造福整个大雍朝。”

徐氏面露不屑：“他们这么厉害，怎么也救不活自己的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贱人就是贱命，苦心孤诣的攀上镇国公府又如何，没那享福的命！”

亡母受辱，苏暮雪眼神凌厉：“我娘亲是有诰命在身的镇国公夫人，当年更是为了救当今太后、陛下的十七皇弟、皇后嫡子这三位天家主子，才会提前早产，血崩而亡，她是皇室的功臣，是镇国公府荣耀的奠基人，容不得你放肆羞辱！”

徐氏见她还敢顶嘴，彻底暴怒。

“镇国公府的荣耀是你父亲、老身的好儿子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杀而来！你个贱人红口白牙颠倒是非，看老身不拔了你搬弄是非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