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远亦是紧紧盯着赵凤梧的一举一动,只见他那副冷淡的表情不自在的扯出一个笑容,算是对他所说内容的回应。他还是头一回遇见如此没有礼数,对他爱答不理的角色,心中已有了几分怒气,一时冲动,话语间也尖锐了起来,
“敢问赵兄昨晚是否派人放的这把火?”
“哈哈哈……”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赵凤梧扯着嘴角笑了很久,喝了口水后才停下来看着他们,
“无凭无据就来定我的罪,我赵某人的宅邸是这么容易进的吗?”
说罢,几个训练有素的侍从鱼贯入内,将他们几人围住。裴馨被吓得轻轻叫了一声,周荥目瞪口呆,这也太刺激了,话都没说上两句,就要直接上家伙,这不是比山匪还匪吗?
裴安远怒急,
“赵凤梧,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们既然跑到我家里来冤枉我,那我就没必要按照你们的方式对待你们。”
裴棠兮脑中有个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现下的情况,她心中也紧张到极致,第一次见赵凤梧的时候,他和山匪在一处,闷不吭声的导致他是什么样子她都不记得,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性格。
“赵老板莫不是认为你们的计划就要大功告成了?所以现在这般肆无忌惮?”
裴棠兮神色锐利的盯着赵凤梧,那张灰扑扑的面容瞬间清晰生动,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动人心魄。赵凤梧眼神一动,看了她许久,才从眼底透出一丝真实的情绪,那是夹杂着好奇的兴趣。
“我好像想起在哪里见过你了,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这姓赵的从头到脚都不对劲,不近人情,从头到脚都满是轻视,应是惯居高位之人的傲慢。此时不是理会他这些无聊问题的时候,一定要找到他所忌惮的事情,此一行才会有所转机。
“天旱已久,雾州城里大家也都已经筋疲力竭,若是少了我三叔稳住局面,想必你也会多费些力气,毕竟我猜,你的意图并不在雾州吧?”
棠兮没有把握,方才她脑中闪过的那个念头过于凭空,但她只有一赌,从一走进这赵府,她就觉得怪,家徒四壁的模样简直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宅邸,而这个赵凤梧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容也总让人浑身觉得不舒服。她听着他言简意赅的与三叔对话,那言语间的缓慢与生涩,让她的脑中无端组成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个赵凤梧或许不是南启人,而是抵戎族的,说不定还是那边的某个重要人物。他们不断引起雾州的内乱,同时又浑水摸鱼的进入这里。说不定赵凤梧已经带了好些抵戎族的将士过来,一直潜伏在雾州,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对付临城!
他们想做的两边夹击,将临城困在中间,消除掉南启西境最大的威胁!!
棠兮只觉得背部被冷汗打湿,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宁愿这赵凤梧不过是个不善言辞的怪人,将他们扣押在赵府,也绝不希望像她所猜测的那般,敌族早已侵蚀深入这西境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