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聪敏如燕政,怎么会没发现她眼中的伤心?
他亦伤心。
伤心之余,也有一丝的欣喜和心安。
王惜玉如果不吃醋、不在意,伤心的人,就是他了。
夜里,他搂着王惜玉,轻声说:“除了父王强逼我那一晚,我没有再碰过她们。”
王惜玉翻身坐起来,看了他一会儿,认真说:“我又非妒妇,你何出此言?”
燕政本是垂着眸子不敢看他,听她一眼,立马抬起头道:“我就要你当妒妇。”
“我不是。”
“你是。”
王惜玉默了片刻,忿然躺下:“你说是就是吧。”
燕政从她身后搂住她,右手穿过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含情脉脉语重心长地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我心里,只能够容下你一个人。我爱你,有时,爱到不知如何能更爱你。无论何时,不论外人如何,我们永不相离。”
王惜玉脊背僵直,一阵甜蜜的暖意从心底溢出,渐渐四肢百骸都变得软绵绵的了。
燕政一直是一个温柔清雅的丈夫,也没有掩饰过对她的关爱,可是他还是头一次说这样直白的情话。
但一个月后,妾室陈巧静有了身孕。
这份甜蜜便多了一些苦涩。
在临出征前,燕政待王惜玉越发宠爱,几乎时时跟她在一起。
出征时,燕政细细交代许多事,其中有一桩:在他出征期间,陈巧静如若生产,辛苦王惜玉看顾了。
与月华的战争,是艰苦而漫长的。
即便月华在过去和诸国的战争中,兵力损耗过多,还因此往更北的高原迁徙。
但若是哪个国家试图去征服月华,也不是一件易事,就算强盛如北幽也不行。
燕政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包围了乌岐山,长达四个月之久。
他断绝了月华的粮草和几个大的水源。
随时与月华骑兵打一场遭遇战。
这样逐步把敌军逼进了乌岐山的一个山头上。
然后他在山谷下扎营,枕戈待旦,准备来日大战。
不知为何,王惜玉已有两月没有来信。
虽与北幽国内联络,一切如常,燕政心中还是多有不安。
身在月华腹地的他,是不知道,他的爱妻王惜玉,已经离开了北幽。
回到自己的母国周国,与周王周蓝义共同外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