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明明十分明事理,善解人意,对他这个儿子向来十分疼惜,从不干涉朝政,偏生对彧峣,处处看不顺眼。
太后冷哼一声,“皇儿,母后辛苦把你拉扯大,母后求你的事不多吧。”
“不多。”天顺帝有些惭愧,母后一人在这冰冷的皇宫想要生存是何其艰难,母后不仅把他成功拉扯大,还把他送上了宝座,他的一切都是母后给的。
没有母后,就没有他的今天。
“嗯。”太后垂眸,凝眉思索,摸索着指套,冷沉道:“那就按母后说的办。”
她话题一转,说道:“皇儿呀,楼氏到底是个和离妇,身份上配不上彧峣,哀家看呀,洛雪那个丫头与彧峣倒是极为相配。”
啥?
母后硬生生推迟彧峣的婚礼三年,原来是为了等夏洛雪守孝期满呀。
“母后,彧峣与楼氏的亲事是朕赐的婚,朕一言九鼎,不能朝令夕改。”天顺帝难呀。
那两颗血气丹眼看就要泡汤了。
“洛雪为妃,楼氏为贵妾,这也算是圆了你当初的赐婚旨意。”太后轻描淡写道。
“这……”天顺帝心里好苦。
哪有皇上给妾赐婚的,且这个人还是他的亲儿子。
赐婚那日,彧峣明明求娶的是妃位。
难道,马上就要到手的两颗血气丹真要这么没了吗?
“母后,洛雪要守孝,三年后再与彧峣大婚,彧峣老大不小了,不如先让楼氏这个贵妾进门。”
“那你是同意洛雪为彧峣的正妃了喽?”
“母后相求之事,朕怎会不同意。”天顺帝无力扶额,母后就是在干涉朝政。
“嗯。”太后抿嘴轻笑,目的都达到了。
“皇儿,哀家就不打扰你处理政务了。”
“朕送母后回宫。”天顺帝艰难地站起身,心里在想如何与楼爱卿说他的女儿从妃位变成了贵妾。
八月份彧峣的婚礼等级也要降上一降,不再由礼部操办。
“不必。”太后心情很好,挥手阻止天顺帝。
天顺帝心里装着事儿,当即止住了步伐。
太后回到宁和宫,见到夏河川与他带来的水粉。
她震惊了。
颤抖着手,慌忙从妆奁匣中从取出小心保存的胭脂盒,空胭脂盒包裹在一层又一层的红布中,取出来的那一刻,残留的香气依然浓郁。
太后精神为之一振。
闻到胭脂盒残留的香气与夏河川带来的其中一盒胭脂的香气简直一模一样。
她手里的空胭脂盒是国公府先祖传下来的。
五百年呀。
依旧散发着香气,经久不散。
她看向夏河川,“河川,这些胭脂水粉是从楼氏的玉颜斋里买到的吧?”
夏河川毫不迟疑地点头。
太后既惊又喜,且怒。
夏河川不知太后怒从何来?
就听太后一脸愤怒,喃喃低语:“这些都应该是镇国公府的,都应该属于洛雪的,楼氏她不配!”
“太后,您不是一直在找这盒胭脂吗?”夏河川十分不解。
“是,哀家是一直在找这盒胭脂,但是,这盒胭脂就应该出自镇国公府,出自洛雪之手,看来彧峣与楼氏已经有了私情,他们私相授受!”
夏河川听得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