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柳诩目露凶狠,“舅舅打算将你送到欧阳彧峣的身边,是不是说明你就是四柱纯阳或是纯阴之人呢?”
“不是,表哥我不是。”陆燕燕僵直了身子,一动不动,更不敢拿眼去看柳诩的眼睛。
对方这样的反应,柳诩认为自己猜对了。
“你,去取她的心头血。”
一听这话,陆燕燕吓得差点失声,牙齿打颤,结结巴巴道:“表哥,不是,不是的,只有大梁太子,或是欧阳彧峣的心头血才管用,我的心头血不管用。”
“真的?”柳诩的双眼骤然放大。
陆燕燕咽了咽口水,看到侍女无感情冷血的眼眸,说:“当然是真的,是父亲告诉我的,父亲让我接近欧阳彧峣,便是想趁其不备,取他的心头血。”
柳诩闻言,信了。
但是,转头给侍女使了一个眼色。
侍女会意,走向陆燕燕,看似去拔钉在手背上的那把刀。
陆燕燕一阵欣喜,表哥信了她说的话,这是要放了她吗?
她逃过了被取心头血的命运了吗?
下一刻,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柄闪烁着寒芒的小刀,这把小刀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插进了她的心口。
陆燕燕眼中的欢喜瞬间凝固,还未从惊惧中走出,忽地脖子一歪,眼前漆黑一片。
侍女拔出插进陆燕燕心口的小刀,带着一滴心口血。
柳诩忙拿出宝玉去接,看着血滴到泛着丝丝流光的宝玉上,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狂热。
片刻后,见宝玉没什么变化,他不由皱眉。
厌恶地瞥了一眼脚下的陆燕燕,“陆燕燕应该是纯阳之人没错的。”
不然,他多次提起想把燕燕收进皇子府,做他的妾而舅舅却不同意呢,就是他许出皇子妃的位置,舅舅都不拿正眼看他一下,那时,他明明听舅舅嘟囔了一句。
“燕燕是纯阳之人。”
怎么宝玉没有反应呢?
柳诩心中急切,但却不敢轻易放弃,就想着再等一等。
这一等就是一天。
柳诩放弃了。
太子被掳,迟迟未找回,天顺帝身子不适。
这时,天顺帝也想到了可能是自己被人骗了,于是命人暗中盯着西月国的使臣,不许他们偷偷离开。
办事的人领命而去,半晌后回转,说西月国的皇子柳诩不见了。
天顺帝这才恍然大悟,后悔不已。
想着太子在他们的手中,投鼠忌器,只能暗中让人紧盯着对方,看看能不能发现太子的踪迹。
旱情虽然已解,但皇城的上空却笼罩着一层密实的压抑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日子过得很快。
过了年。
春暖花开。
封大将军班师回朝,周身笼罩着压抑的气息,他莫名地感到一丝不对劲。
进了城,经过一番打探,方知太子被掳,皇帝身子抱恙。
如此重要的消息,他却不知,如同当头被人敲了一记闷棍,迟迟没回过神。
可当他回到家,得知夫人陆氏病逝,之后表妹向芸湘也被人烧死,他的心犹如挨了一记重锤,痛得他抚着心口躬下身子久久站不起来。
表妹被烧死!
烧死!
又是火!
表妹是被火烧死的,得知这一噩耗,他的第一反应是凝雪郡主,细想一下,又觉得不是。
快速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务,眼看天都已经黑了,他顾不上歇息,憋着一口气,怀着满腔怒火,冲去淮南王府找凝雪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