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都快虚脱了。
“遵命,陛下,微臣这……”
他的声音被从书房外传来的皇后的哭声打断,身子又是一颤,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顺着眼角滑落,滴在御书房的地板上。
滴答。
滴答。
听上去很是刺耳。
“陛下,皇儿,吾的皇儿就这么没了吗?陛下要为咱们的皇儿报仇呀。”皇后踉跄着脚步,小跑进御书房,满脸悲戚,直接跪在天顺帝的面前呜咽出声。
天顺帝松开紧攥住折子的手,慢条斯理起身,阴沉着眸子一步一步走向跪着的皇后,扶起皇后。
被天顺帝扶起,皇后顺势依偎进天顺帝的怀里,低泣道:“陛下要为咱们的皇儿报仇呀,皇儿死得好惨呀。”
兵部尚书和兵部司曾清淮齐齐把头压得低到不能再低,兵部尚书眼尾瞄了一下房门,挪着小步子朝房门口而去。
曾清淮眼角瞥到这一幕,猛地意识到自己不能像兵部尚书一样离开御书房,低头站在那里急得汗湿了两鬓,也只能怨天气太热。
皇后在天顺帝的怀里呜咽了两声,心里一直记着到御书房来的目的,转头看向已经走到御书房门口的兵部尚书。
“且慢,本宫倒想问问瑞王妃是怎么打理瑞王府的?”
作为正妃,瑞王妃不能拴住瑞王的心,一点都不称职。
兵部尚书直接被皇后的话砸得跪了下来,头压得很低,直接把脸埋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吭。
说什么都是错,一个不小心,女儿就要遭殃,他只能闭嘴不言。
兵部尚书都跪下来,曾清淮看到了机会,快步走到御书房的门口,跪在兵部尚书的身后,瞅准机会待会儿同兵部尚书一起离开。
再不济,就算不能离开,跪在御书房的门口总比跪在里面安全得多呀。
皇后根本没留意曾清淮的举动,厉声质问兵部尚书,眉宇间满是怒气。
“本宫想知道,瑞王妃平时是怎么打理瑞王府的,你去把瑞王妃给本宫带进宫里来。”
怡红楼是要查,不仅要查,她想直接封了怡红楼,给皇儿陪葬。
很明显的,皇后恨怡红楼,但更恨没有照顾好瑞王,没有拴住瑞王心的瑞王妃这个儿媳,把错都归到儿媳的身上。
如果不是瑞王妃这个儿媳做得不够好,瑞王为什么会去外面寻女人。
兵部尚书听到皇后的质问,皇后把他当传唤的内侍使,不敢怨怼,更是一点都不敢怠慢,忙站起身,亲自去瑞王府把女儿带来。
曾清淮也跟着起身,跟在兵部尚书的身后一起离开皇宫。
到了宫外,曾清淮当然不会同兵部尚书一起去瑞王府,而是转身去了女婿家。
曾清淮到了楼家,正好赶上女婿一家在小花厅用晚膳。
曾清淮的脸色很不好,身上的衣裳都汗湿了,直接贴在身上,看上去很是狼狈。
楼冰夏见到岳丈这样一副模样,知道出了大事,不动声色地放下碗筷,就想扶着岳父去书房说话。
曾清淮却是脚步一顿,回头叫上外孙女。
“叶儿,你随外祖父同你爹一起去书房可好?”
“好呀。”
楼苏叶迅速放下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