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四周都没有墓穴的痕迹。
两人不得已,又往周围找了找,就在这时,钟蔓听到一阵诡异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用砖头砌墙。
她顿时头皮发麻,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赶紧寻声找去,远远的,看到一座圆圆的坟堆,周围放着一堆新鲜的土。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
是郝奶奶整个人已经钻了进去,正一点一点封着墓穴,眼看着就剩最后两层了。
钟蔓想不到她究竟是怎么独自一人将这些捡到的破砖背上山的,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和了泥,再以什么样的心态,一点一点封起墓,打算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等死。
这种场面,光是简单看着,钟蔓都觉得格外窒息。
她想都没想,冲了过去。
“郝奶奶,您这是干什么,快住手!”她的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
可能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再看到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就连她一个旁观者,都觉得郝奶奶对自己太残忍,太绝情了。
“滚开!”郝奶奶陡然瞪着钟蔓,浑浊的双眼里透出可怕的光线。
钟蔓后背一凉,却没有放弃。
“郝奶奶,您先停手,您的身体还有的治,根本不到要死的时候,您这又是何必呢?”
她一边说,一边夺下郝奶奶手里的砖,扔到别处。
绍京宴也走上前,劝了几句。
郝奶奶似乎认出了他那张脸,更加恼怒。
“你们,是那个卑鄙无耻的人派来的对不对,她想让你们把我带走,给我治好病,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安享晚年。
她就可以随随便便忘记我的存在,忘了我还在恨她,我告诉你们,不可能,我宁愿带着恨去死,我也绝不会原谅!”
她的声音犹如枯木,一阵一阵格外令人窒息。
钟蔓整个人都麻了,从这些话中,她真的听出了刻骨铭心的恨。
可是,为什么啊?
奶奶当时也是为了公司,而且要不是郝奶奶的父亲,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郝奶奶,您的恨,我不能理解,我奶奶并没有错。”钟蔓思索片刻,慢慢开口:
“当初的事,您应该比她更理解,也更明白她的苦衷,您却这般执拗,您可以怪她违背你们的誓言,却不能恨她背叛了您,她当初,也是迫不得已。”
“不,不,根本不是!”郝奶奶无法冷静,越来越恼怒:
“她早就想离开我,离开我的共同的事业了,结婚不过是个可笑的借口,当时我们明明有更好的办法解决问题,她却没有,她就是为了离开我!”
透过这些愤恨刺骨的话,钟蔓似乎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情愫。
难道,她那个大逆不道的猜想是真的?
“不管怎么样,你今天出来也得出来,不出来也得出来,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钟蔓格外强硬,猛的抓住郝奶奶的手,给绍京宴使眼色,让他把这些砖都拆了。
绍京宴就是一愣,还真没想到她这么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