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天策再一查,周管家才彻底坦白,说是有人拿捏了他的把柄,授意他这么做,目的,目的在于离间你跟老大家的……”
她说到这里,停顿片刻。
钟蔓起身为老夫人倒了杯水,虽然后者并没有说出幕后黑手是谁,可她已经猜到了。
简与安。
这个人,内核不稳,又太自卑,生怕别人瞧不上她,非要证明自己。
“外祖母,您也别难过,可能她只是一时糊涂。”钟蔓抚了抚老夫人的胳膊,试图让她好受一点。
可下一刻,老夫人竟然默默垂泪,看得钟蔓有些心疼。
“你说,宸宸他才七岁,他懂什么,那假山的石头缝那么小,万一他磕到自己怎么办,那蛇那么凶恶,咬伤他,甚至……怎么办,还有你,你还怀着身孕,根本见不得那种场面,她怎么就那么狠心?”
简老夫人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十分痛心。
钟蔓也沉默了。
要是之前她觉得简与安那是心里有点扭曲,那么现在她可以完全确定,这人心眼是真不好。
还是离远点好。
“她还向我辩解,说她只是怕被你抢走她在我身边的位置,真是可笑,我养了她二十年,将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自问对她毫无亏欠,可她却这么不信任我……”
简老夫人十分哀伤,情绪反扑,肩膀都在轻轻发抖。
“那您是怎么处理的?”钟蔓沉声问道。
老夫人沉默片刻,才道:“我让人将她送走了,以后都不允许她再出现在你面前,蔓蔓,我替我那个不孝女向你道歉,你,你看在我的份儿上,别跟她一般见识好不好?”
钟蔓神色十分复杂。
她其实是睚眦必报的性格,谁要是在原则性问题上惹了她,她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报复回去,更何况简与安还险些伤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种有心之过,根本无法原谅。
可她终究还是心太软。
见不得老夫人的泪眼。
“外祖母,既然您已经处置了,我没什么可说的。”钟蔓勉强扯出一抹笑。
她并不觉得,老夫人将简与安从这里驱逐是对她的纵容,毕竟还有简家大房,简与安伤害的可是他们捧在手心呵护着长大的小儿子。
哪怕只是一个简玉衡,恐怕都够简玉安喝一壶的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简家风平浪静。
绍京宴平均两天过来一次,对简家已经十分熟悉,简老夫人也在他一声声亲昵的“外祖母”中对他越发满意,竟然还允许他在简家留宿。
绍京宴深谙讨好老人的法门,每天各式各样的殷勤献着,一来二去的,哄得老夫人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钟蔓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