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他的病很严重,必须要一个极为幽静的地方修养,他身边的这些丫鬟都跟着他一起去了庄子上。”
”大夫?去了庄子上?”
魏薇一字一句地问:“哪个大夫?又是哪个庄子上?”
孟大老爷却完全没有说出来的打算。
他只道:”大夫说了他要静养,你不要再去打扰他。”
魏薇气笑了:“他是我的丈夫,我只有关心他,我也想亲自照顾他,现在你把他带走了,甚至连我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父亲,您是觉得我害他了?”
孟大老爷眼中闪了闪,脸上终于露出了犹豫:“你知道孟家这段时间太不顺了,有人告诉我,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魏薇衣袖里的手死死攥紧,脸上却一派嗤之以鼻:“是谁和您说的?父亲很信任他们吗?若他才是那个背后下手之人,又该如何?”
孟大老爷却十分笃定:“他是致玄的朋友,致玄很信任他。”
薇薇终于听到了不对劲,背后的冷汗也渐渐浮现出来。
“致玄很信任他?致玄真的醒了吗?”
她的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孟大老爷,又表露出了一些欢喜。
“这倒没有。”
孟大老爷顿了顿:“今天你离开家中没有多久,一个男人便自称是致玄的朋友,带着大夫上了门。”
他说:“虽说我不认识他,可他带来的却是宫中的御医。”
宫中的御医......宫中的御医!
魏薇睫毛颤了颤,所以,姜长贺他们,是宫中人?
哪怕不是,怕也是京城那边只能仰视的贵人。
难怪,难怪对付起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商人,如同宰鸡杀鹅。
甚至还会觉得自己这些人简直是太不上道,白白污了他们那不染尘埃的手。
魏薇觉得一座大山向她压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神情还在恍惚,孟大老爷的话再次忽近忽远地继续传了出来:“我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同意他们来见致玄,致玄虽然无法说话,却像是能够听得到声音。”
孟大老爷的目光看了过来:“当他听到那人的声音,竟然伸手紧紧地抓住了那个男子的衣袍。就像那不是衣袍,而是一根救命稻草!”
“魏氏,你照顾了致玄这么久,难道没有发现?”
魏薇眼神终于聚在了一起,她似哭似笑,声音也跟着颤抖:“真的吗?致玄真的能够听到?一定是我每天都和他说话的缘故......他一定快要好了!”
她的激动的确是不像作假,连身边的丫鬟也眼底泛泪连声道着:“太好了!太好了!”
“少夫人终于不用日日再对着少爷垂泪自责了!”
魏薇也跟着露出了笑容来:“这的确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能够有那样的朋友,是致玄的福气,也是我们孟府的福气。”
这话说得艰难,魏薇指甲死死掐进了手掌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真诚地问他:“父亲知道那朋友姓甚名谁?儿媳想要亲自去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