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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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吗?这他妈就是对散户的精准打击,也是对人性的精准打击!散户就是羊群。约翰·缪尔曾经说,一只羊简直没有资格被称作是一只动物,要整整一群羊的智商才勉强算得上一只愚蠢的动物。这次你们看到羊群是怎么思考的了。看到一只股票每天出现在涨停板上,散户就像羊群看到嫩绿的青草,眼睛都是放光的。”

申江传媒集团从4元涨到16元,股民只是看看热闹,不过是庄家做戏。没人相信这股票还能涨。这只股票继续上涨,从16元拉到三十多元。散户是畏惧的。就算不畏惧,也几乎跟不上节奏。可是当这只股票又从三十多元掉到22元,而且盘整后继续上扬的时候,散户们坐不住了。一鼓作气,再而不衰,必然有新一波升浪。

有趣的是,很多散户会去分析前面升浪到盘整的成交量。掐指一算,主力还在。

从筹码数量判断,这大致是准确的。但这些屋子里的聪明人忘了一个问题。如果庄家的筹码均价在4元,共掌握2个亿的筹码,也就是5000万股。庄家在22元左右捞回2个亿的成本,并不需要卖掉5000万股,只需要卖掉大概900万股。剩下的四千多万股,庄家哪怕卖一毛钱一股,还是每股净赚一毛钱。

所以主力的确还在,但主力可能早就回本了。这就是庄家可怕的地方。在这之后,你在任何位置进场,都可能是高点。收回成本之后,庄家可以肆意玩弄散户,就像食肉动物玩弄已经到手的猎物。

“别说一个《浦江日报》的周刊了,来十个我他妈照样把k线拉到他们怀疑人生。操!”梁万羽不屑地说。

不幸的是,随着互联网泡沫的破灭,股市进入长期萧条。以1999年“519”行情开启的一波小牛市,持续到2001年的2245点,整体市盈率超过60倍。监管层开始担心股市的虚假繁荣,大盘一路下滑。梁万羽也似乎在申江传媒集团一役用光了所有运气。

市场信心这东西,有一天真的可以虚弱到一钱不值,吃再多的野猪睾丸都补不起来。直到2004年,梁万羽都在无序中折腾。

2004年新年过完,就3月份还凑合,之后就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跌盘。梁万羽试过很多以前熟悉的套路,手里那根k线无论如何也拉不起来。

梁万羽曾经将一只钢铁股有条不紊地做出一根走势很好的k线。技术分析派们喜欢念叨那些波浪,那些肩,那些底,就像一个精心拾掇站到台前的姑娘。人们通常津津乐道的部位,该有的都有。结果6月份大盘狂泻不止,这只股票在半个月内跌去62。为了不让自己爆仓,梁万羽经常在收盘前借钱拉高收盘价。

对做交易的人来说,最大的苦闷在于无处诉说。赚钱了你不能到处说,因为别人又没搭上车,甚至可能正亏钱,说出来惹人嫉恨。亏钱了你不能到处说,因为说出来也无济于事,谁也帮不上忙。你不能跟家人说,也没法跟朋友讲。他们不一定懂,更无法承受这种反反复复的波动。你更不能跟那些关系不咸不淡的朋友讲,他们正等着看笑话。

心理压力大的时候,有人喝闷酒,有人在论坛上写段子,有人去逛夜场。2004年,梁万羽晚上几乎都住在敦煌洗浴中心。酒精的麻醉、吵闹和之后的温存,可以让他短暂地忘掉白天盘面的撕扯。尽管如此,他几乎没有一天可以睡个好觉。失眠,多梦,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他也开始掉发,甚至有了白头发。

有一天,他少有地事后感慨起股市的死气沉沉来。最相熟的谈小雁赤裸着身体,将一对饱满的奶子紧紧地贴在梁万羽胸口。谈小雁右手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梁万羽早早缴械的下半身。“羽哥你要不歇一阵吧?这个市场都没beta了,你这不是负隅顽抗吗?你看现在谁还在聊股市?”谈小雁说。梁万羽像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来,惊愕地看着谈小雁。一个市场没了beta,做什么都是负隅顽抗。这正是梁万羽讲给谈小雁的。可是当这话从谈小雁嘴里说出来,香软呢喃地从梁万羽的胸脯爬上耳垂时,他觉得事情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