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碰到了免提，声音外放的很大，加上那边江牧野的嗓门本来就不小，还带着几分酒意，在这空旷的医院病房里，就更加清楚了。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理我了。这两天过的怎么样？”他说。

“……”

没有得到回答，江牧野没有多想，想当然的以为是她不想搭理自己。

但是没有挂断电话，这就是个好现象，至少她没有马上的跟自己划清界限。

带着微醺的醉意，江牧野想得很是美好，“念念，我知道，这两天你一定不好过吧？新闻和热搜我都看到了，我本来想早点安慰你，但是没想好怎么说。”

“你说你的命也真的是不好，怎么会遇到这种事。那顾晏回还是人吗？他害了你半辈子啊！”义愤填膺的骂着顾晏回，在帮她讨回公道的样子。

“……”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懂，这种事的确不知道怎么面对。但是你有什么话，尽管跟我说，以你我之间的关系，至少还是朋友。不方便跟别人说的，你可以都告诉我，我一直都在！”

江牧野一片深情的样子，他自己都快被感动了，吸了吸鼻子，“想当初，你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都会告诉我，我也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你。那会儿我们在一起多开心，要不是我爸……”

顿了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对，不是我爸！念念你知道吗，当初拆散我们的是江云帆，是他出的主意搞的鬼，是他在背后使坏。”

“念念，你放心，这个仇我早晚会报的！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重新开始的，念念！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是老天爷给你我的机会，不是吗？”

他越说越动情，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也没觉得一直没得到回应是什么不正常的事儿。

“我知道，我现在这样说显得很卑鄙，好像趁人之危，但我是认真的，你知道我一直都没有忘掉你，我最爱的一直都是你。”他信誓旦旦的在那深情表白，“你跟顾晏回不可能在一起，回到我身边吧，我能保护你！”

林念：“……”

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不管那边江牧野如何深情，就好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似的。

放下手里的东西，顾晏回已经缓缓站起身，来到床边，看着她。

大概是身高的阴影笼罩住，林念抬起头，看向他，只是眼神讷讷的，依旧是不言不语。

“给我，好吗？”伸出一只手，他温声说道。

林念看着他，过了几秒，手指稍稍的松开，已经算是一个很不错的进步动作了。

顾晏回弯了弯唇角，从她手里拿走了手机。

直到这个时候，那边的江牧野才觉察到好像哪里不对，“什么声音？方才是你说话吗？念念？”

“念念你声音怎么有点变了，你边上还有其他人吗？”再次喝了几口酒，江牧野打着酒嗝问道。

“我倒是想听听，你能怎么保护她？”顾晏回拿起手机，冷冷的说道。

一句话，让江牧野的酒都醒了一大半，他握着酒瓶的手抖了下，酒水大半洒在了身上，他张了张嘴，“顾，顾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