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孙文才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只差龇牙威胁。
“真的?”宁若安似笑非笑,“你当真以为你守口如瓶,就没人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别忘了,当时可不止你一人在场。”
孙文才猛的看向赵春娘,眼中都是忌惮和防备。
但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露出了个冷笑。
“大丈夫敢作敢当!人是我推的,我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但你要将那些无关紧要的罪名强加给我,我却也是不能认的。”
“就算你要宣扬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就赔她一条命罢了。”
呵呵,这丫头还当他跟那些贱民一样好骗?
道长可是说了。
这老女人根本什么都记不得。
如果恶鬼真的什么都知道,哪里还会这么毫无准备的冲上来送死?
只是事情的发展,终究是与他们预料的有所偏差。
按理说,赵春娘应该像游魂一样在外边游荡,直到死后第九日魂飞魄散。
做个稀里糊涂的倒霉鬼。
现下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恶鬼竟然好好的回来了,瞧着这本事还不小。
“这么有恃无恐,你是笃定赵春娘不敢杀你了?”宁若安笑道,“该不会你认为自己知道了那么大的秘密,你那自私虚伪的父亲,还会留下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吧?”
“……”
孙文才嘴上没说,但眼里都是有恃无恐。
他可是父亲唯一的儿子。
便是再怎么生气,很能真的不认了?
“你瞧着挺精明的,没想到也是个蠢蛋。”
孙文才怒目而视。
“哦,原来是那道长许诺过,只要将这件事摆平。哪怕你死了也能继续占着别人的身子过好日子。”
“哈哈哈,真是有趣得很。歹毒如你,也会相信这种鬼话?”
宁若安是真的乐了。
是,天底下的确是有借尸还魂的事。
但那概率万中无一。
而且大多还魂之人,都是早亡的命。
身体毕竟不是自己的,有排斥也是理所应当。
即便是身体的主人自愿交换,那也需要有外力辅助才行。
就比如系统。
可孙家父子身上根本就没有一丝半点的系统气息。
最主要的是,他们请来的那位道长,完完全全就是个门外汉。
那背后的人,也只是将所谓的道长当成个传话的傀儡。
用恶毒的法子镇压赵春娘的,另有其人。
而且对上至始至终都没和孙家碰面。
就算有人发现这边的不对劲,也找不出那高人。
“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孙文才怒不可遏,眼神却有些闪躲,“这件事都是我做的,没有任何人帮我!你们是杀了我也好,将我送入官府也罢,我都认了。”
道长明明道法高深,怎么可能是骗子?
跟着那老女人过来的这几个,反倒才像妖孽!
云晏景皱眉:“若安,我能让他说实话。”
这样的罪犯他见多了。
不管骨头再怎么硬,在诏狱黑牢里走一遭,也能学会识时务。
更何况这孙文才一看就不是个硬骨头。
“啊,不用那么麻烦。”宁若安轻笑,“赵春娘,你来说吧。”
【呵呵,孙文才已经被人下了咒,只要他敢供出背后之人,定会立刻被炸成血雾。】
【好端端的我可不想沾上这脏东西,晦气。】
云晏景十分认同。
他也只是看着天快亮了,才会想管一管这闲事。
“嘶!”赵春娘眼神恍惚,痛苦的捂住头,“大师,我……我好像是被人推下山坡摔死的,不对,好像是掉下断崖?”
“啊!我真的不记得了。”
提着一口气的祖孙三人快速交换眼神,暗自窃喜。
道长果然是有本事的真高人!
赵春娘死定了!!
“那日你本来是要去锦绣坊给娇娘定生辰礼,怎么好端端的会到了山上?”宁若安提醒。
孙文才恶狠狠的瞪着赵春娘,活像要从她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什么?
自己要银钱宴请同窗,这老女人就推三阻四的哭穷,还说要节俭。
可她背地里竟然拿着自己的银子,去给那赔钱货买那么贵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