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咱们工厂已经有六七年没有再来过上面的人了。”
顾建军闻言,肩膀也垮了下来,确定道,“六七年?”
看到周年兴点头,顾建军又问道,“他们从前几年过来一次?”
周年兴看他不死心,说道,“七年前,但恒哥,那些人不会轻易下来的,上次还是工厂有一部人想要摧毁工厂,工厂压不下来,他们才过来的。
我爸说,他们压根儿不把我们的生死看在眼里,不到工厂生死存亡之际,或者有大贡献,大变动的时候,他们是不会过来的。”
闻言,顾建军彻底放弃了,无奈说道,“看来我们这
辈子是出不去了。
我愿意为过来我们起码能活着,但没想到这里比山上更难。
山上的时候,我起码是个小头目,来去自由,也没有人敢往我们自己的地盘里面探。
在这里,大家就像是生活在一个玻璃罩中,所做的一切都被人盯着,监视着,让人喘不上起来。
年兴,我想不明白,咱们为‘组织’鞠躬精粹,他们为什么要怎么对我们?”
周年兴听到这个问题,久久不语,最后请“嗤”一声,说道,“恒哥你说的太对了,咱们可不就是像是监狱里的囚犯,完全没有自由,囚犯都比我们有自由,囚犯睡觉的时候,还不会被人偷听偷看呢。
我们的全心全意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我猜想他们甚至没有把我们当成是人。”
听周年兴说完,顾建军感慨万千,“不是人?那有什么?他们又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大的一摊子呢?”
想到周年兴刚刚提起的“偷听”,顾建军微微挑眉,问道,“周少爷,难道你床底下也有录音机?”
周年兴闻言,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恒哥你知道?”
顾建军脸色当即黑了,“你兰姐看着是从乡下来的,但每到一个地方都会从里到外打扫一遍,她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想着我们也算是外来户了,又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就没有管。
我也是初来乍到,为了让你们放心,也没有轻举妄动。
但你们一直不拿走,
这我就不高兴了。
就因为那个录音机,你兰姐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让我近过身了。
今天咱们既然都说到这里了,年兴你给我个准话,什么时候才能把它拿走,再憋下去,你哥我都憋出毛病来了。”
原本颓丧的气氛,被顾建军这一说,氛围当即微妙起来。
周年兴下意识看看顾建军的下半身,顾建军立刻侧身躲过,不耐烦问道,“什么时候拿走?”
周年兴耸肩,“恐怕不行,每个人房间里都有这个,这也是上次事情的后遗症,我房间里现在还有呢!
就因为那个,我都懒得回家!”
顾建军听到这话,抬手使劲砸了下墙,问道,“难不成咱们就要一直这样,难道连几个副厂长的房间里也有这个?”
周年兴点头,“当然有,比我们有过之而不及,属于副厂长的每一个房间里都有一个。
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更变态的事儿。”
周年兴想给顾建军说“换媳妇儿”的事儿,但想到那个事儿大家已经决定终止了,就没有再提,含混了过去。
顾建军也当没有听意思出来,又往墙上使劲砸了一下,不甘心问道,“难道咱们以后这大半辈子都要在别人的监视下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