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皎母女不知道谢大伯母的心酸。
谢大伯母自打接了自家侄儿的请,挖空了心思在想怎么跟陈翠兰结交。
然而陈翠兰总在家里不出来,偶尔出门一趟也是有目的的,匆匆来匆匆去,全没有搭讪时机。
可把她给愁坏了。
好不容易打听了陈翠兰近来出入金银楼,便使了一把铜钱给小乞儿帮忙盯着。
她一去就给她报信。
今儿总算是赶上了。
等一聊天,才知道陈翠兰还是楼里打金师傅,顿时有了话题。
先是让陈翠兰帮忙挑了几样女孩带的首饰,又说想找师傅按着花样再打些。
陈翠兰本不想应,转给其他师傅的。
实在两人话聊的投机,且都有女儿,便软了心肠,应了谢大伯母的请。
连皎到的时候,两人就在说花样呢。
谢大伯母给的首饰式样是谢灵鹤画的,新奇有趣,陈翠兰夸了好几声,连说会好好做。
等谢大伯母瞅见连皎,听见她对陈翠兰喊“娘”,更是忍不住在心里念了声佛。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之前怎么都见不着,今儿运气旺的很。
谢大伯母笑着打量连皎,跟陈翠兰说话。
“这是你女儿?多大啦?”
“十七。”
“那就是属兔的,我家小女儿要小两岁。”
“那也差不多。”
“可不是,这个年纪的女孩该相看起来了,我愁的夜夜睡不着。”
陈翠兰感同身受,对谢大伯母又多了几分亲近。
聊了一会,时间差不多了。
谢大伯母从盒子里挑了个金蝉钗,插到连皎头上。
“不成不成,咱们才头回见面,怎么能收你的礼呢?还这样重。”
陈翠兰忙拦,叫连皎把钗拔下来还了。
连皎自然应下,拔了钗要还。
谢大伯母一把拒了,又给她插回去,还跟陈翠兰说:“你瞧,多好看。”
今日连皎头发梳的简单,为了方便试戴首饰,发上半点朱钗也无,只用彩绸混入发中全做点缀。
歪歪的簪了个钗,正好看。
陈翠兰不好意思,“这……这不合适。”
谢大伯母转而拉了她的手,“合适,我看就很合适,今儿与你谈的来,往后想常来常往,权当给姑娘的见面礼了。”
这话倒把陈翠兰给劝住了。
谢大伯母趁热打铁,三言两语的,钗就在连皎头上下不来了。
连皎见母亲拿了主意,就道谢。
“多谢婶婶了,婶婶挑的这支钗极好。”
“好姑娘,你喜欢就好。”
这趟的目的都已达成,谢大伯母跟陈翠兰交换了住址,约着下回再见就告辞了。
陈翠兰送了人,回头跟连皎说话。
“前边我还说婉婉是个热心肠的,现在又来了一个,她们俩倒是一样的性子。”
“那不好嘛。”
“好,自然好。”
陈翠兰想着人家给女儿一支钗,等回头首饰打好了添几个精巧的戒子,留给谢家姑娘赏玩。
不过初见,娘俩也没多提,开始今天的正事。
“来吧,这边上的都是新品,你瞧瞧相中了哪个?都不喜欢娘再给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