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镜被她擦汗,凑近闻见女子馨香,亦是心痒。
两人间颇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
等到了林家,许文镜瞧见林家院里面阔五间的大屋,心里那点痒痒劲骚动起来。
他身上只有二十两,坐车坐船买吃食就已用去二钱。
钱不禁用啊。
不如在林家捞上一笔,若能跟林四娘成就好事,那更是稳赚不赔。
如此,许文镜重操旧业,面上愈发文质彬彬。
林家二老知道女儿在婆家受欺负,心疼的不行,三个男儿则要去给妹子出气。
屋里闹闹哄哄好一阵,才注意到许文镜。
当晚林家就摆了桌席面,林家三子轮流陪酒感谢许文镜对自家妹妹和外甥女的照顾。
许文镜被捧的飘飘然,酒气上头,待听林大郎说不若将妹子嫁给他时,当即就应下。
娶,他娶,娶了林四娘,林家少不得给他好处。
等他腻了就跑,有大好前程等着他呢。
林大郎不知他心里弯弯绕绕,听他答应,高兴的连连又劝酒,直把许文镜喝的迷迷糊糊间在婚书上按了手印。
隔天,许文镜是被人揍醒的。
“醒醒,赶紧醒醒,哪家下人像你这样惫懒,赶紧起来把茅房扫了。”
来人往他怀里塞了个扫把就把他拎起来推进茅房里。
“唔—哇——”
一股恶臭味直冲天灵盖,许文镜一下子就醒了,也火了。
“什么东西!我可是你们家姑爷!”
“姑爷?哈哈哈哈,一个下人也敢说是我们家姑爷!”
那人先是捧腹大笑,随即阴沉了脸,说他不敬主家,对他拳打脚踢。
许文镜断了一条腿。
林家大郎姗姗来迟,“好了,别打死了。”
许文镜咬牙,“这是怎么回事?”
林家大郎将他按了手印的婚书给他看。
哪里是婚书?分明是一张卖身契。
许文镜吐血,明白自己中了仙人跳,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
林家大郎摆摆手,招来管家。
“这人惫懒,咱们用不起这样的佛,你将他远远的发卖了吧。”
“是。”
没人给他医治断腿,而断了条腿的奴隶自然也没什么好去处。
许文镜被发卖没两天,许老爹一大把年纪沾了赌,不顾两子阻拦卖房卖地,还要卖了老妻换个年轻的,许老太被气过了身。
许家二子分了家,谁都不愿奉养嗜赌的老头。
老头再赌又输,因为没钱被砍了手,没熬到家人就没了。
何夫人招来大妞,怜她悲苦,又赠了十两银子。
“从前的事都忘了吧,找个地方重新生活。”
大妞感激涕零。
连成文三天水米未进,奄奄一息。
每每王秋荷忍不住给他硬灌,瞬间就会被呕出来。
王秋荷哭的不行,“我的儿啊,你得吃喝啊!”
“不……”
东西一进嘴,连成文就能想起茅房里那些秽物的口感和鼻尖萦绕不去的恶臭。
王秋荷心疼又发愁。
府试在即,儿子这样如何去参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