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鹤骑马出城,一路疾驰,马不停蹄,直奔江州而去。
因两地皆富,沿途设有驿馆,并未出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露宿野外的尴尬。
在驿馆歇脚时,谢灵鹤碰上一男子,名陆观。
陆观此人身高七尺,皮肤有些黑,虽然蓄了胡但是打理的很精致,眼睛十分明亮,整个人显得儒雅却不失刚硬。
简而言之,非是常人。
二人交谈甚欢,至进江州城才分开。
因采购完备后,身上累赘颇多,行动将有不便,谢灵鹤准备先去探望堂姐谢灵湘。
谢灵湘十九岁嫁给王载,今已有五年,育有一女王心薇。
寻常人家外嫁女也不过年节才回家,何况谢灵湘居于江州而娘家在银江城,来往更是不便,已许久未见家人。
突然看到堂弟谢灵鹤过来,惊喜莫名。
“灵鹤,你怎么来了?薇薇,快叫舅舅。”
“……舅舅好。”
王心薇才四岁,见谢灵鹤的面又少,早不怎么记得,这会有些怯生生的。
看得谢灵湘有些心酸。
不过娘家人来家是喜事,谢灵湘张罗饭菜。
“在家住两天再走。”
“我身上有差事,明儿就回了,姐夫呢?”
闻言谢灵湘有些失落,但也没强留,只说丈夫王载在书院用功,出门使了两个铜板给街边小乞儿,让他帮忙去喊人。
谢灵湘怀有身孕,还不足三月,故没写信告知谢大伯母。
谢灵鹤没叫她忙,出门去酒楼了要了桌席面。
王载回来,十分不好意思。
“灵鹤远道而来,该我这个做姐夫的请才是,倒反过来让你破费。”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四人入座,边吃边聊。
谢灵湘知道了谢灵鹤这回院试得了榜首,既高兴又骄傲,谢灵鹤发现王载神色黯淡几分,显然这回又没中。
这非好事,堂姐没提,他也没说。
王载家不大,谢灵鹤就没留,出去住客栈反倒爽快些。
王载送妻弟出门,在门口站了会。
谢灵湘出来寻他,知道他心中苦闷,便安慰,“一回不成就两回,两回不成就三回,放平心态,总能成的。”
王载叹息。
他已二十二,还未曾过院试一关,闹得兄嫂们心中埋怨,爹娘疼他却愈发盯着妻子的肚子。
谢灵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手抚上肚子,微微叹息。
希望这胎是个男孩吧。
“好了,不提这个了,你快去歇着吧,我烧水给你烫烫脚,清扫了家里就来睡了。”
王载揽着妻子进屋,轻声道。
谢灵湘不曾有孕时,王载也会做些家务,待她有孕,家务便全被揽了去。
次日,杜二娘过来找陈翠兰商量事。
“早前在家时你说想给皎皎招个来家,我私底下找了媒人。”
杜二娘想着,总不能因为前头姓许的那个,往后都不找了吧?姑娘大了,哪有不嫁人的?吐沫星子能淹死人。
偏皎皎就她跟小姑子两个长辈,她们不尽心谁来管?
杜二娘就找了媒人,她先看,等满意了再给小姑子看,都满意了再给皎皎说。
可一个都没看中。
“原想着家穷无妨,只要人实诚不藏奸就行,那都难!”
看了许多个,来提亲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入赘的更不必说,肯定是哪里有个明显的短处才愿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