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过后,各地举人开始进京。
客栈住满了人,时常举办文会,热闹非凡。
但对谢灵鹤和连皎没啥影响,两人关起门来过日子,只等二月初九,春闱开始。
也就是这时候,家信到了。
因为谢大伯回去跟家里人说了谢灵鹤夫妻在京的情况,大家放心不少。
这回的信就比上回薄许多,主要内容是报喜。
谢灵湘生了个胖丫头,六斤二两重,母女平安,取名王心菲。
随信而来的还有王载为女儿画的一张小像,便于舅舅和舅母认识这个新来这个家的小姑娘。
谢灵鹤凑过来,左看右看,评价。
“有点丑。”
“小孩子都这样,等长开了就漂亮了。”
连皎打量着小像,觉得姐夫画得惟妙惟肖的,旁边的小字写得也十分有筋骨。
他现在没了家里影响,潜心用功,今年院试一定能过。
谢灵鹤的注意力也在小像上,他仍然纠结丑不愁的问题。
主要从前他生活的环境里几乎没有婴儿诞生,真不知道原来小孩刚出生是这个样的。
“啧,以后咱们的孩子肯定是白白净净的。”
他坚信。
连皎:“……”
她伸手摸摸小腹,有些无奈,还不知道这孩子啥时候来呢。
当爹的先挑捡上了。
只有信,没旁的了。
毕竟信是信鸽送的,来的快,要带礼的话就用车马了,慢的很。
谢灵鹤见连皎收了信,就道去看书了。
眼看着就要进二月份,没几天就要会试了,时间经不起耽误。
连皎感受到他的紧张,微微叹了口气,却帮不上什么。
红袖拿着披风从外头进来,放下东西,伸手在炭盆上烤了烤道:“今儿可真冷。”
跟着连皎的日子长了,她也摸清了主子脾气,时常言笑。
连皎看了看窗户外头灰蒙蒙的天,撇嘴。
“哪天不冷啊,披风就改好了?”
“是,原先就是好披风,不过填厚些罢了。”
这原是大伯母叫人做的,只是南北的冬日不一样,最终做出来的还是薄了些。
连皎就叫红梅给改改,到时候叫谢灵鹤带进贡院去,晚上还能当层被子盖。
会试流程大体上与乡试一致,都是考三场,一场三天。
同样要搜身,携带的东西也是有数的。
连皎近来都在忙这个,尽量在标准以内准备尽量好的东西。
转眼就到了二月初八。
晚上,连皎将之前备下的东西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才叫红袖收好。
谢灵鹤也紧张,早早上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见他这样,连皎反而放松了,转而安慰他。
“车到山前必有路,顺其自然就好,越紧张越考不成。”
“我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临到头,由不得自己。”
连皎就笑,问他前几回考试也是如此吗?
谢灵鹤摇头。
“之前抱着试试的心态,反而一路绿灯,走到了最后,现在只差最后一步,难免紧张。”
倒也是。
连皎理解他的想法,嘴上劝着。
“看来你的运气很好嘛,老天疼憨儿,别怕了,这次一定也行的。”
“唔。”
谢灵鹤下意识附和一句,随即反应过来。
“你说谁傻呢?”
“嗯哼?”
连皎挑眉,但笑不语。
谢灵鹤恼了,一下把她扑倒,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瞪她一眼,又俯身亲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