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尧不明白，杨玉究竟是真的看明白了他找到了救杨青的办法，还是只是抓住一点希望，不想放弃而已。

喻尧从来没有见过杨玉这样，在意识觉醒之前，杨玉大部分时候都是温柔又平和的姐姐的样子，而非现在这样崩溃的样子。

“是我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吗？”喻尧没有将疑问憋在心里的想法，询问道，“我如果不借用院长，将院长定为让大家意识觉醒的翘点，你是不是就不会崩溃了？”

杨玉现在的样子，说一句崩溃，绝对不是夸张。

杨玉没有看喻尧，而是问道：“喻尧，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在半自我意识觉醒的时候，一直在想，我如果自我意识觉醒了，我是不是就能够明白你究竟在做什么了，但是我还是不明白。”

“不过我知道你，你聪明，你看得比我远。我只需要知道，你不会害我们，就可以了。”

“喻尧，我无条件相信你的决定。所以，我现在难过是我自己的原因，不是因为你的决定。”

喻尧笑了下，道：“你不是已经自我意识觉醒了吗？玉姐，既然你已经自我意识觉醒，你应该知道，百分百的信任只是设定而已，实际上我并不是一个值得你们信任的人，不是吗？”

“不，喻尧，你是。”

杨玉转过头来，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将自己和意识觉醒之前的自己割裂，我也不觉得ai作为我们的构架，对我们现在的感情会产生什么影响。我并不认为，游戏的设定能够将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固定好，应该只是固定了大部分吧，实际上还有很多事情是我们自己在走。”

“的确，我们借用了ai作为构架，可自我意识觉醒，不是我们已经冲破了既定的设定的证明吗？”

“喻尧，也许你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你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做过伤害我们的事情。”

喻尧沉默了一会儿，道：“不是，我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来，才这样做的。别对我抱有什么期待。”

说完这些，喻尧甚至来不及和杨玉在说些什么，几乎可以说是仓皇而逃。

他不懂杨玉在说什么，什么叫做没有真正做过伤害他们的事？

用这些手段将他们强制唤醒，不算是在伤害他们？

只是，想到这里的时候，喻尧突然有些迟疑了。

还是有一点不对劲。

他为什么要将他们都强制唤醒？就为了给池书云编造一个谎言吗？他自己不能将池书云逼死吗？那他将所有人强制唤醒的意义究竟在什么地方？

还是说，他只是下意识地想要让大家都不在既定的框架中？

喻尧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