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
天刚刚谈妥的事情,不到12小时,出了变数,齐鸿的手机已经被她老公控制了,齐鸿眼下显然是没有任何机会发声,而且是不是再次遭遇家暴,还不得而知。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禁一紧,手掌抵着眉间,深叹了一口气。
局面更加复杂了,齐鸿已经做不了自己的主,而这个男人,显然更难对付。她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是走背运,几乎没有一件事儿是顺的,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甚至无路可退,她只能硬着头皮,再战一场。
她一把掀开被子,快速钻进了卫生间,花洒带着升腾的热气落在她的肌肤之间,她甚至没有时间和机会让自己有任何情绪,细细的复盘整个过程,盘算着如何跟这个难缠的男人斗智斗勇.....
浴室里气雾氤氲,她用纸巾把镜子上的蒸汽划出了一道清晰的视野,快速梳洗完毕,换了身衣服,打开门,按起了对面的门铃......
此时的白羽尚在睡梦中,门铃一声接着一声,急促紧密,直到房间里有了慵懒的声音:“谁啊!”
“我,程野,齐鸿那边出事了!给你十分钟,赶紧出来!”程野丝毫没有客气,转身进了自己房间,开着门,等着白羽。
对面的门打开时,白羽还在系着衬衫的领口,头发微微湿,一脸没睡醒的焦躁:“程野,什么情况,这么早把我弄起来。”
“齐鸿可能被她老公控制了,早上给我
打了个电话,推翻了昨天我们跟她谈的一切,还要继续赖着我们谈赔偿.....我没同意家里谈,约在了老街街角的那间咖啡厅。”程野一边往外走,一边语速很快地跟白羽交代着情况。
白羽跟在后面:“嚓,真TM下三滥,这不就是无耻地在那讹人么。”
“我现在怀疑,齐鸿被他控制了,手机也被他控制了,我会叫上昨晚找的家事律师朱琳,她可能晚些到。家暴的问题,也许还会重演......”程野提到家暴,严肃之外,还有些紧张和担忧。
出租车上,白羽看着身边有些疲惫的程野,心生恻隐:“我现在觉得,你这个活儿,是真的难,三教九流,都得摆平 ,还真不是坐在办公室讲讲法条就能干得了的。”
程野转头看了他一眼,垂眸轻笑:“你才知道。”
两人在街角下了车,白羽正要过马路,程野拉住了他的手臂:“白羽,这个男的,戾气很重,一会儿谈判估计也不会顺利,你千万不要冲动,我约在这个咖啡厅,而不是在他们家里,就是因为这里是公共场合,有摄像头,也有人证,如果真发生冲突,方便证据保存,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可以动手,切记。”程野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半的白羽,目光坚定的叮嘱他。
此时的两人,更像是并肩的战友,惺惺相惜。程野不希望白羽因为情绪失控,落入圈套
。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咖啡厅,坐在了落地窗前的一个卡座里,片刻,一个嘴角叼着半截烟,走路一摇三晃,步伐外八,身着一套旧式运动衣的中年男人,走进了咖啡厅,四下张望。
程野迅速判断着这个人,然后主动打了招呼:“齐鸿的家属吗?”
男人站定,上下打量了一番他面前的程野,把嘴上的半截烟拿了下来,踩在脚下,又碾了一碾,一副不屑地态度:“来找我老婆的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