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会议议程，程野要在分论坛分享她的法务合规管理经验，一个小时的PPT，她准备了一周，内容详尽，案例生动，互动频繁，小组讨论气氛热烈，她以生动的案例，诙谐的小故事，把她对合规的理解融会贯通。进入QA环节，分好了小组的高管意犹未尽抓着她提问：

“程总，您觉得作为女性做这种比较刚直的工作，会不会有劣势啊？”台下一个男高管突然问。

“我没觉得有什么劣势，反倒觉得有很多优势。”程野笑着回答。

“有什么优势？”下面问。

“比如，可以挡掉很多烂桃花。”她开玩笑地说。

在座的同行和公司高管哄笑。

“不开玩笑了，以我的经验，女性的敏锐，细致，耐心，坚韧对法务合规工作来说，都是加分项，是可以在处理案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素质，所以我并没有觉得身为女性，做这样的工作，有什么劣势，相反，我的很多成绩，都来自于这些特质，我的团队，也都是女性......”

台上的她，理性睿智，落落大方，侃侃而谈，频频互动....

白羽坐在台下，目不转睛一脸欣赏地看着台上熠熠生辉的她。

“程总，你的合规1.0版本，确实可以增加供应商管理的透明度，也可以一定程度上达到反舞弊的效果，但其实在美国，很多成熟的企业，早就做到了从采购到销售，全程的合规管控，而不止是过程管控。我这里有很多成熟公司的案例，欢迎你有时间到我们这里来交流。”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她寻着声音，看到了江枫，目光短接，他眼里始终看着她，她闪过落在了别处。

“江总，您的美国经验，我们当然知道，但我们中国胃，讲究的是循序渐进，一口吃不下一个胖子，正因为我们还有提升空间，法务合规，才有存在的价值，况且每个企业文化、基础、问题都不同，合规体系要量身定做，而不是照搬照抄，我相信我们M公司，在白总的支持下，很快就可以上2.0版本3.0版本，合规文化也会成为公司文化的一部分。不过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程野不卑不亢地回绝了江枫的邀请。

白羽转头看了看江枫，给程野鼓起了掌，掌声四起......

程野在掌声中，款款走下讲台，很多同行围上来，纷纷和她交流....

江枫起身，站在一旁，看着被人群簇拥的程野，又看了看坐在下面的白羽，蹙眉，冷峻的眉眼里，若有所思。

直到分论坛结束，同行陆陆续续散去，程野收起自己的笔记本，江枫走到她跟前：“小野，我有话跟你说。”说着，他就拉住了程野正在收笔记本电脑的手臂。

她没有抬头看他，挣开了他的手：“不好意思江总，我没有话要对你说。”

他上前一步，与她的距离，能听到彼此的气息：“小野，你误会了我，很多年。”

“误会！？江总，您当年在美国消失术玩儿得那么好，我误会什么了?”她看向他，眼里是疏离和冷漠。

这时，白羽从外面与同行寒暄结束，回到会议室，看到江枫凑在程野跟前，一把推开了江枫，把程野护在了身后：“江总，您这样不合适吧。”

江枫看向白羽，眼里尽是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