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很苦恼。

这大半个月。

霍川每天都来看她。

他给她倒水，变着花样给她带饭，陪她读书写字画画。

样样细心周到。

可，每每看到他那张没有一丝情感波动的冰块脸。

楚恬都有种错觉。

他并不是主动做这些，只是出于责任在照顾她。

其实。

她从来没有要求霍川做过这些。

“你明天不用来了吧。”

面对着克制有礼的霍川，楚恬跟他说话的时候也不自觉地客气了几分。

霍川抬起头，看着她，“为什么？”

“你平时不是很忙吗？我最近情况很稳定，不需要人照顾了。”

楚恬解释了很多。

“嗯。”霍川应了一声。

楚恬斜着眼睛悄悄看他。

霍川低着头，认真地削着手里的苹果，修长白皙的手握着刀，水果刀划开果皮和果肉，发出清脆的声音。

见霍川没再说话，楚恬又闭上了嘴。

明明只有三十平方的小房间。

楚恬却感觉自己和霍川之间好像隔着几万公里一样。

“那个，我想……出院。”

她感觉自己每次问医生，自己什么时候能出院，医生的回答都有些敷衍。

楚恬本意，是想让霍川好好跟医生聊一聊。

这话一说出来，就是莫名其妙的生硬。

霍川握着刀的手一顿，眼皮都没抬一下地拒绝她。

“医生不让。”

语调冰冷。

冷漠干脆。

楚恬再想说话，也说不出口了。

很快，一个完整的苹果就变成了保鲜盒中的苹果块。

霍川收好了刀。

出门打

电话，处理工作去了。

楚恬趁机翻出了自己的手机，发消息给陆砚博。

“我都在医院住了快一个月了，怎么还不能出院？我觉得那个医生有点敷衍我，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来医院跟医生好好聊聊？”

对面陆砚博回消息很快。

只有一个表情。

食指竖着搭在嘴唇上。

噤声的意思。

楚恬等了很久，对面都没有再回复。

“搞什么啊！”

楚恬将手机扔了，仰头看着天花板。

医院就是医院。

虽然装扮的再像是家里卧室，待在这里总归是有些无聊的。

最主要的是，陆砚博已经在公司旁边给她租了一个大平层，据说视野特别好……

可惜了。

楚恬从床上起来，来到了走廊尽头，赵医生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

“请进。”

赵医生见到楚恬，明显有一瞬间的紧张。

“医生，医院里太闷，我能不能出去走走？”

赵医生扶了扶眼镜，看着楚恬，“当然可以，多走动可以帮助孕妇控制体重，有助于以后的顺产。”

“有限定的活动范围吗？”

“只要不是太过于吵闹，污染太重的地方都可以，注意安全就好。”

“那距离呢？”

“距离也没有特别要注意的，只要你不感觉累就可以。”

楚恬点了点头，若有所悟。

“那也就是说，我可以走路回家，在家休息一下，等到你查房的时候，我再走回来，然后……”

赵医生：“？”

听起来有些像他上班呢！

赵医生很快

反应过来。

“出院不行，你的情况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赵医生立马识破了楚恬的小心思。

楚恬退出了医生的办公室。

满脸失落。

她虽然心里迫切想回家，但医生的话她听得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