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以为你得了产后抑郁，做诊断是想了解你的病情，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

霍川的声音低沉，显得四周更加静谧。

楚恬抿了抿唇，心中五味杂陈。

没想到——

居然是这样。

“那你没想过让我入院治疗？”

“没有，就是我把你从精神病院当中接出来的，怎么会把你再送进去。”

霍川有问必答。

楚恬的心尖酸酸的。

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不太敢问出自己心中那个最关心的事情。

夜风微凉。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相对着。

等了好久，楚恬才意识到，她要是不说的话，霍川是不会主动告诉她了。

她不愿意沉湎于虚幻的平和。

“所以到底是谁？”

霍川也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事。

除了资助肖医生的事情，不会再有别的事了。

“我不能告诉你。”

他声音沉痛，带着些无奈，就这么化在风中。

楚恬粉唇抿的紧紧的，月光倾泻在她身上，衬的她消瘦的身形有几分仙气。

就算是霍川不说。

她也猜出来了。

她问：“是刘婉芳是吧。”

霍川沉默着没答。

楚恬又问：“那她这几天消失，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自从上次搜查过刘婉芳的住处之后，楚恬也没有掉以轻心。

一直让陆砚博监控着刘婉芳。

可今天早上陆砚博给她打电话，说刘婉芳不见了。

已经消失好几天了。

沉沉夜色中，霍川几乎快站成了一座雕像，关于这件事，他似乎是铁了心一言不

发了！

“你疯了，那是我们的孩子！”

楚恬崩溃又无奈，声音压的很低，但是仍能感受到撕心裂肺。

“对不起。”

霍川的声音很诚恳，但并不足以消弭楚恬心中的恨与失望。

两个人沉默着，僵持着。

直到一道声音传来。

“楚恬！”

楚恬顺着声音望过去，是沈烨。

楚恬见他，心中一阵欢喜。

他安然无恙出现在这里，说明桃桃和保姆应该是已经安全送到警察局了。

“你有没有事？”

似乎是没有察觉到黑暗中还站着一个人，沈烨径直走到了楚恬的身边询问。

楚恬摇了摇头。

霍川站在旁边，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尤其是楚恬见到沈烨的那一瞬间，眼中迸发出的惊喜之色！

他什么都没说。

悄然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刘婉芳你藏好了，我也会尽力去找，能不能报得了这个仇，就看我自己的能力了。”

楚恬话说的狠，心中也痛的要命。

但她知道，霍川做出的决定不会更改。

她亦不会妥协！

……

一直到看着两道身影一起走远。

霍川才后知后觉，一道暖流顺着手臂流过修长手指，滴在地上。

他擦了擦，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