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然离开的第一天。

楚恬特意请了假，新的阿姨还没有找好，只能自己看着两个孩子。

她从剩下桃桃之后，遇见的第一个保姆就是尽心尽力的嫣然。

在确定嫣然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之后，楚恬就很少分心来照看孩子了。

大部分的时候，她都知道，嫣然把两个孩子照顾的很好，其他的事情知道的很少。

桃桃虽然没有上过幼儿园，但在嫣然的辅导之下，桃桃比一般初中的孩子懂得还多。

就是英文稍微差了点。

……

没有办法。

楚恬当时已经觉得几年后要回来，当时怕桃桃融入不了中文环境，特意家里请的都是说中文的保姆，导致桃桃现在英文说得还很不标准。

中午霍川进门的时候，脸色稍微差了一些。

楚恬一看他的脸色。

就知道是霍老爷子的事情闹得。

霍老爷子的事情跟刘婉芳的事情完全不是一个性质，霍老爷子对于霍川来说，是背叛。

是从来想不到的事情。

他以为霍老爷子对他的都是爱。

到头来，发现都是假的！

楚恬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很能懂霍川现在的情绪。

“爸爸，你怎么皱着眉啊。”

霍司衡跟霍川待在一起的时间长，所以对霍川的情绪更加敏感，见他面色不好，赶紧凑上前询问。

桃桃因为嫣然的离开，这几天一直都是恍恍惚惚的，她现在脸上的表情跟霍川差不多，实在是难以分出注意力来注意霍川发生了什么。

“爸爸没事。”

霍川安慰了一句。

“爸爸是因为太爷爷的事情啊。”

司衡眼神黯淡了一瞬，接着拉起了霍川的手。

“我不怪太爷爷了，真的不怪他。”

楚恬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在司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抬眼看了一眼霍川。

跟她预料的差不多。

司衡的话就像是两把刀子一样，把霍川的心搅碎了，又揉成一团，疼死了。

光是看他眼神当中动荡的水波都知道他现在的情绪有多么激动。

“爷爷的事情，你想怎么处理？”

霍川突然抬起头来，看了楚恬一眼。

楚恬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随你。”

无论霍川做出怎样的决定，楚恬都会接受。

因为她知道，霍川也很心疼司衡，若是他真的放霍老爷子一马，那他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霍老爷子已经衰老成那个样了。

也就没有必要再纠结他的死活，或者真的要把他送进监狱里面才罢休。

楚恬是想开了。

但霍川对她的反应好像是极为诧异。

今天过来之前，霍川已经做好了楚恬再次离去的心理准备，没想到他跟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竟然没有像之前一样激动。

或许这两次的事情，本质上就有不同之处。

绑架的事件没有对司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楚恬的情绪也就平稳一些。

霍川正低头思索间。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神色凝重地“嗯”了几声，挂断了电话。

“爷爷去自首了。”

楚恬微微瞪大了眼睛。

她真不信霍老爷子会那么自觉，除非——

“你限制他行动了？”

霍川没吭声，点了点头。

“怪不得，他那么自负的一个人，肯定不会在自己亲孙子这里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