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蔚见女儿兴奋说了很久,让她去喝点水静一静。
朱梦莹吐了吐舌头,自己转着轮椅去外面会客厅喝水了。
朱蔚走近郑淮,黯然说道:“我女儿曾经也是一名芭蕾舞者,在她16岁那年一次演出途中,意外遭遇车
祸,双腿再也不能站立。起初她很抑郁,无法接受自己从一名准芭蕾舞者跌入泥潭,她自暴自弃,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康复训练都放弃。曾经跳舞就是她的生命,不能跳舞比死了还难受。我请了很多医生,也找了很多案例开导他。直到后来她看到你的照片,了解到你的经历,才慢慢收拾起信心积极治疗。从你出道开始到如今,将近两年的时候,她在一点点变好变阳光。后面我打算带她去做义肢,让她重新站起来。她最近在学钢琴和画画,还准备了小礼物送给你。”
郑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远离自己最初的梦想,是他深埋在心底不愿提及的话题,至今无法释怀。
朱蔚说完,深深松了一口气,笑道:“你身上有一种治愈万物的能力,温柔的外表下蕴藏着坚韧强大的内核。你没有被现实打倒,真好,会有很多人从你身上吸取力量。”
“其实我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好。”郑淮淡笑,他自己受伤离开舞台那段时间,也很颓废沮丧,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在国外修养期间,他使劲折腾自己的身体,纹身,打耳钉脐钉,穿很夸张的衣服,听别人觉得聒噪的重金属音乐,认为特立独行是一种很酷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好像这些世俗的喧嚣可以冲抵内心遮天蔽日的失落和抑郁。
他强撑着一口气,过着日夜颠倒
的生活。
直到遇见沈樱,一个比自己还要破碎的人,才重拾起好好生活的希望。
一个人遇见另一个人,应该是相互照亮的际遇。
他很幸运,能够遇见沈樱。
饭席上朱蔚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听着女儿和郑淮聊轻松愉快的话题。
饭后朱梦莹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画的画送给郑淮,都是临摹他的街拍和在剧组出装照。线条流畅轻盈,看得出画画时心情很愉悦。
郑淮也拿出准备好的画送给她。
朱梦莹非常开心的抱着画,对着妈妈炫耀道:“我就说郑淮哥哥不会送我珠宝衣服那么俗气的礼物,我们心有灵犀,送给彼此的都是画。”
“是,你们都是务实的人。”
朱梦莹笑的眉眼弯弯,无法言喻的喜悦之情浮在脸上,“回家我就把画裱起来放在房间里。”
郑淮伸手像哥哥一样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常联系。”
朱梦莹激动的说:“真的可以吗?我会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不会,只是我比较忙,可能回复你的信息不及时。你如果遇到不开心的事,可以发微信给我,我空了就会回给你。”
“太好了,竟然可以加到哥哥的微信。”
朱梦莹开心的扫描郑淮的二维码,给他的备注是哥哥两个字。
她举手再三保证,“哥哥放心,我很有分寸,不会对外炫耀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在公众场合披露你的朋友圈信息。我只要想到你静静躺在我的朋友列表
里,就很知足了。你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我永远都追随你。”
郑淮摇头,“不要追随我,你也是一道光,我们相互照亮。未来你会比我走的更远更璀璨。”
“我一定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