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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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激动的路思言再次震惊, 萧郁河?他是萧郁河?

路思言对专业的赛事了解不是很多,连车迷都算不上, 但是要说萧郁河的名字, 谁会不知道。

传闻钟萧郁河的少年时代很模糊,有说他从小在日本接受专业训练后回国的,也有说他是个孤儿, 是一直为生活奔波偶然的到机会就大放异彩的天才,还有说他家庭背景很硬, 是资本捧上来的欧皇,国内国外通吃, 不然怎么能去国外参加专业赛事。

而LangK俱乐部正是萧郁河所在的俱乐部, 很多赛车手在职业生涯内会辗转多个俱乐部,萧郁河不一样,他一直在LangK俱乐部, 把只有拉力赛项目的俱乐部扩展到有摩托车、方程式、卡丁车等。

过去的这十年时间, 可以说萧郁河是带领着中国的赛车项目前进。

在他职业中期的时候又创立了LK集团, 开始做赛车的周边产业和品牌。

路思言看着箫声,觉得他陌生又熟悉。

是啊,他对跑车那么熟悉,会修会改装, 会说日语还认识这么厉害的人。

他只能是萧郁河。

路思言突然意识到, 自己只是被箫声对自己的好蒙蔽了他一点点透露出来的, 并不属于这个小修车厂和小院子的光环。

路思言看向箫声,他拿着手机,表情很痛痛苦:“Adam……”

Adam那边沉默着, 没有说话, 他是决定了可以为箫声淌这一趟浑水, 但要先搞清楚箫声可以为此做到哪一步。

是否愿意为了路思言回去?

是否敢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是否能重新面对那些往事?

Adam拿箫声当朋友,欣赏他尊重他,但也不愿意看到一个如同狼王一样的人躲在这里。

平凡温馨的生活纵然可贵,但那是属于有担当的人。

他觉得,箫声现在不是。

他对不起的不是别人,是自己。

“郁河,如果你……”

“可以,但是Adam,给我一点时间。”箫声打断他的话,抬起头来。

路思言一直看着箫声,他并不知道重新走上赛道对箫声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不愿意为难他。

但他答应了。

Adam很开心,但也感到意外,一年前和箫声意外重逢的时候他劝说过很多次,就算是他辛苦打拼下的产业快要衰败,他引以为傲的俱乐部变得颓废都没有能让他动摇。

现在为了这个路思言动摇了。

不,他很坚定的说,他愿意。

箫声对路思言笑了一下,他仍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赛道和过往,但是此刻不愿让路思言伤心。

也许,时间会慢慢给他答案。

Adam开始说车的来历。

“车子是两个月前几经转手到我手上的,因为在找人修复车的过程中,发现刹车和制动有人为调整过的痕迹就没有继续。因为这很明显是一台肇事车,我不放心,找人去调查,似乎是和一个叫路宣的人有关,我心里有些猜测于是一直搁置到现在。”

所以,他现在也能确定这个一直跟在箫声身边的人是谁。

Adam解释完,笑了一下:“郁河,记住我们的约定哦。”

电话挂断,一时间整个车库鸦雀无声,只有中央空调发出微微轰鸣声。

路思言默默的低下头去。

他低声喃喃:“路原是我异父异母的弟弟。”

路原出手的,他确实一直很想要这辆车。

困扰着路思言的一个谜团竟然在这种时候解开,路思言不由得冷笑一声。

车子找到了,人没有找到,于是干脆宣布自己已经死了,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光明正大的修改遗嘱,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拿走。

路思言忘不了母亲为了路氏熬夜工作的日日夜夜,她放弃了自己热爱的律政道路,和父亲一起把处在低谷的路氏重新拉回来。

好不容易熬过了那些年,她从路氏退下来,重新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事业。

她做到了,还有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

路思言也以为他们有一个完美的家庭。

如今却是这个模样。

“小言。”箫声叫他。

路思言回过神来,抬头看箫声,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nana,虽然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职业素养。

“抱歉,刚刚吓到你了。”路思言对nana道歉。

nana微笑:“没事吧,我们过去休息一下。”

箫声:“我们还是回家,麻烦你了。”

说完搂着路思言的肩膀往外面走。

两人去漆房看了一下喷涂的情况,调试设备记录好干燥过程的数据,骑上摩托车载路思言下山。

路思言呆呆地靠在箫声的肩膀上,没有说话,两人沉默着,只有呼啸的山风。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下山的出口处路边停了一辆车,车里坐着一个和路思言年纪相仿的男孩,看到呼啸而过的电动车之后忍不住微微抓紧方向盘。

随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路思言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不说话,安静的去洗漱之后上床睡觉。

箫声坐在廊檐下看着空空如也的猫粮碗,点了一根烟。

他对路家的事情并不是太了解,路思言到这里的时候找人去查过,但是结果并不理想。

当年路思言母亲车祸后不到半个月,妈妈就出狱了,但是身体很差住进了医院,两个月后病逝。

那两个月的时候她一直郁郁寡欢,箫声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她也不说。

只是交代他把自己的东西都烧了,一样都不要留,还有就是永远都不要透露和高原有关的消息。

而那个叫高原的,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她打电话来拜托自己收留路思言。

这十几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就连当年那个可爱的小男孩都变成了一身谜团的丧家犬。

箫声几乎是彻夜未眠,路思言关紧了门窗,警长进不去,在院子里焦躁地徘徊。

箫声朝它伸出手,警长居然没有像以往那样对他哈气,露出牙齿。反而慢慢地靠近他,在他脚边躺下来。

他想着路思言也无法入睡,也许他会在半夜起来,想要找自己聊聊天,或者简单地靠在自己肩膀小憩一下。

没想到他一觉睡到早上七点半,路思言正常起床,抓着自己睡得杂乱的头发问箫声今天吃什么。

他还打了个哈欠。

看起来这晚睡得还不错。

箫声:“手抓饼,你要橙汁还是牛奶。”

路思言:“橙汁。”

说完就像以往那样走进卫生间洗漱,吃完早餐去上班,箫声把他送到了创业园门口。

“中午过来找你吃饭。”箫声突然说,他不放心路思言。

路思言:“啊?不用,今天要剪昨天的片子写文案,很忙。”

说完转身往楼里面走。

他好像是完美地融入了这份工作,还有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但是箫声却始终隐隐感觉到,他并不属于这里。

路思言到了公司,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原本公司的上班时间是九点,员工习惯了十点之后才到,路思言坐在工位上盯着电脑。

只要工作效率没有问题,十点上班完全OK。

就这样坐着直到员工上班跟他打招呼,这样精神放空让他觉得不舒服,于是打开文档开始写文案,再有两天就是最后的活动期限了。

他们已经租好场地,找好赞助商,又临时雇了兼职去会场帮忙,时间一到,平台上票选的三台车子将会在场馆展示。

目前看报名的人数已经超过三百个,大多数人都是冲着箫声改的这台迈凯伦来的。

很快员工们都到了,路思言的丰厚奖励果然是员工们的强心剂,类似的活动他们以前就做过,是有经验的。再加上路思言并不是职场老鸟,写出来的企划书通俗易懂,执行起来很方便。

“小言经理,场馆那边说安保那边需要你再去确认一下。”新来的运营助理悠悠跟路思言说。

路思言回过神来,说好的。

悠悠虽然是刚工作一年,但是从实习开始就是在很有名的4A公司工作,后来又在一个新能源汽车公司做策划。

年纪小,经验不多,但是见多识广脑袋转得快。

就是从大城市辞职回来之后考公不顺利,和家人有矛盾,总有些不自信。

他收拾了手头的工作,抱着电脑准备去展馆,悠悠本来要跟着他一起去,但是路思言让她把活动主持稿再润色一下。

他很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刚走出大厦的时候路思言差点睁不开眼睛,今天的太阳也太大了,门口这一片一棵树都没有,路思言整个人都曝晒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公司距离展馆不是很远,路思言顶着太阳走过去。

走了一段路之后终于走到有树荫的地方,路思言终于得以放松片刻,他抱着电脑慢慢走着。

阳光穿过树荫打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

路思言又想到箫声说的那一句“也许失去比拥有更轻松呢?”,箫声说这句话的时候路思言能感受到他的松弛。

就连曾经拥有LK集团和中国第一的萧郁河都能改名箫声,在一个修车厂里做修车工,为什么自己心中却总是有莫须有的不甘心呢?

他好像一个随着浮在海面上的破木板飘到这个港湾里来的人,港口和港湾都在眼前。

但是他既不甘心留下,也没有勇气离开。

因为他只有一块破木板。

所以他决定,与其这样,不如先做好眼下的事情。

不知不觉走到了展馆门口,路思言深呼吸一口气,抱着电脑走进去,找到负责他们活动的客户经理。

因为有个明星过来做助农公益,从他们公司抽调了很多保安过去,现在人手不够。

商量之后最后的决定是他们负责去招一批兼职过来,费用也会相应减少。

事情解决得很顺利,路思言坐在一边的长椅上看着场馆发呆,还有工人在布置背景之类的,大家都很忙碌,没有人注意到路思言。

箫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的路思言。

场馆顶部是玻璃,阳光照射下来打在他的身上,身材单薄皮肤白皙的路思言看起来就像透明的泡沫,几乎快要消失在空气中。

箫声理解他心中的挣扎和不甘,而立之年的自己离开的时候都痛苦得要靠酒精来麻痹自己,更何况二十出头就经历了那么多,以那种姿态离开的路思言。

两人隔着场馆的玻璃墙呆了很久,箫声手里的饭都快凉了才终于动身进去找他。

“你怎么来了?”路思言看到箫声过来,下意识地微笑一下,掩盖自己的情绪。

箫声拎起自己带的饭,“去公司找你,你们同事说你过来了。”

路思言站起来,看着保温盒:“你回家做饭了吗?”

箫声点点头。

展馆里灰尘大,两人一起去外面,在树下的花坛边坐下。

箫声做的都是路思言喜欢的菜,但是他还是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一点就说饱了。

寡言如箫声,此刻除了给他开一瓶水,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我要回公司了。”

箫声说送他回去,路思言却拒绝了,说走两步就到。

他只能看着路思言的背影,默默捏紧了手中的矿泉水。

路思言知道箫声还在看着自己,就像每一次上班的时候目送自己一样,不管以后如何,至少此刻路思言知道,有一个目光会看着自己。

不能让他失望。

下午箫声请了个假,三哥那边似乎也得到一点风声,没有多问,让他自己处理好。

“阿声。”临走的时候三哥突然叫住他。

箫声回头。

三哥拘谨地笑一下,说:“你到这儿多久了来着?”

箫声:“三年了。”

“挺好的,三哥之前说过,只要你想呆在这里,有三哥。”

箫声低下头,笑笑:“知道。”

到Adam的别墅的时候他正在泳池旁边晒日光浴,见箫声过来,让他也过来坐下。

“大中午的晒太阳,不怕把自己晒中暑。”箫声打趣。

Adam笑,“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箫声坐下,没有说话,心想Adam应该已经知道了路思言的身份。

想找路思言的照片并不困难,只是以前没想到他没死,没有人会刻意注意这个。

“郁河,你糊涂了。”Adam说。

箫声往沙滩椅上一靠,闭上眼睛感受一下下午猛烈的太阳:“你不糊涂?”

Adam:“哈哈哈,不必挖苦我,我不会因为爱他受到惩罚。”

“一开始我只是想替母亲报答一下恩人。”箫声说,他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赤山市的城区,“我母亲和他母亲是故交。”

Adam似乎对他们长辈之间的纠葛不感兴趣,单刀直入地问:“睡过没有?”

箫声登时脸色大变,很是无奈地看向Adam:“Adam!”

“okok,万花丛中过的萧郁河现在居然变成了纯爱战士,实在是佩服佩服。”

耍嘴皮子箫声不是Adam的对手,只得苦笑不语。

Adam知道他现在也苦闷,需要排解,于是跟他闲聊:“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那个孩子早晚都会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