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胭脂的手肘抵在轿子上,懒懒地翘着二郎腿,一副山大王的样子。
瞧她穿着凤冠霞帔,化着精致的妆容,明明着新嫁人的打扮,但是那眼里的不耐以及漫不经心哪有一点新嫁人的样子?
“主人,你真的要嫁过去吗?”在祝胭脂的肩膀上停留着一只发光的蝴蝶,不过除了她之外没有别人知道,这只发光的蝴蝶就是系统。
“既然答应了外祖母,那就去看看吧!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忙。”祝胭脂完成了一百个快穿任务,现在‘退休’了,反而有些不习惯 了。
找点事情做也挺好,至少日子没有那么难熬。要不然加起来算是活了几百岁的她看这人世间总有一种置身世外的不真实感。
唢呐一直响着,绕着京城几条正道走了三圈,终于在护国侯府停下来。
“这是谁成亲啊?之前也没有听见信儿。”百姓们见喜娇停在护国侯府门外,压低声音问着。
“听说是孟家那位长子,也就是十岁时便继承了护国侯世子位的那位孟子安。”
“他不是一直昏迷着的吗?”
“所以冲喜啊!”
“新娘子是哪家的?之前也没听说。”
“这个新娘子可是名人,就是苏将军府苏问凌公子刚休的正妻祝胭脂。”
祝胭脂盖着盖头迈火盆,突然动作停了下来,那脚就停留在火盆的上方。
喜婆催促:“快迈啊!别烧着您。”
祝胭脂缩回脚,转身‘看’向人群方向,柔美的声音传出来:“从今日起,我祝胭脂便是孟祝氏。在此我要声明一点,是我祝胭脂不要他苏问凌,可不是他苏问凌休了我祝胭脂。谁要是再造谣生事,可是会……倒霉的哦!”
‘倒霉’两个字她说得格外的温柔,还带着笑意。可是众人总觉得凉嗖嗖的,就像有把刀架在脖子上似的。顿时刚才八卦的百姓纷纷散开。
迈火盆,进正堂。盖着盖头的她可不是两眼一抹黑,事实上小蝴蝶把场内所有人的样子都转播到了她的大脑里,所以她非常清楚这些人的嘴脸。
仆人满脸的不屑,所谓的迎客亲人皮笑肉不笑,时而闪过的讥嘲,以及正拿过来的——公鸡。
呵!
看来这孟家很热闹啊!想必她不会寂寞了。
祝胭脂揭开盖头,面对众人惊讶的神色,她温柔地笑着:“听说我的夫君一直昏迷不醒,下不得床,既然如此拜堂的手续便免了,反正该走的流程也走了对吧?”
说完走向对面仆人,从他手里拿过公鸡。
“看来我的新婆家对我挺周到的,知道我身子虚需要进补,一来就送只鸡给我吃。萱草,把它杀了炖了。”
全场:“……”
坐在正上方的老妇人眼眸一沉,冷漠地看着面前的新嫁娘。
祝胭脂却对她一笑,视线扫过全场所有人,特意留意孟家的这些魑魅魍魉。
“新房在哪里?没有人带我去看看我的夫君吗?”
“小春,带她去。”孟老夫人冷道。
祝胭脂刚走,满堂宾客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新嫁娘啊?真是不害臊。”
“又不是黄花闺女,该见过的都见过,怎么可能像小姑娘那样?孟子安本来就是活死人,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嫁过来守活寡,能有个人冲喜不错了。”
孟老夫人看向旁边的老管家。
老管家微微点了点头,悄悄的退出去。
祝胭脂看着面前这个破败的院子,视线扫向带路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