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静默不语。

“这贱婢，本宫当真是给她脸了！”娴妃是最怄火的，因为玉蔌是她宫里的，是替她去找猫儿的时候邂逅的云帝，所以她一得到消息，当场急怒攻心，还吐了一口血。

她恨不得把玉蔌那贱婢抓来，以车裂之刑伺之！

其他妃嫔也纷纷哭诉，总而言之就是要皇后带头，一同去阻止云帝。

毕竟，如今蔌妃只是侍了寝，还没有正式册封。

还有转圜周旋的余地。

皇后看着一众哭花了妆的妃嫔，目光微闪之后，徐徐道：“本宫知道，陛下此举，于礼不合。只是如今前朝多事，陛下政事缠身，也多日未曾有过开心之事了，依本宫看，不如就由着陛下吧。”

她的丈夫正在兴头上，她何必去惹他不开心？

何况她只要稳坐皇后之位，一个蔌妃又如何？

宫里嫔妃，多了去了。

当初得宠的，不在少数。

云帝顾名声，他再宠蔌妃，也不至于为了一个蔌妃废后吧？

“皇后娘娘……”

嫔妃们简直不敢置信。

但皇后已经起了身：“本宫乏了，你们自便吧。”

看着皇后回寝殿的背影，众嫔妃再不甘，也只能起身：“恭送皇后娘娘……”

……

女帝一回到云之国，还没来得及回碧霄峰见祖师爷，手腕上的镯子便微微发烫。

她低眸一瞥：萧九禹，有急事见她。

女帝略一思忖，便前往了镇龙族，悄无声息将萧九禹带至僻静之地。

“前辈。”萧九禹拱手见礼。

“有何急事？”女帝看着他。

“前辈，夜洵他……”萧九禹很快便将夜洵一事和盘托出。

女帝听完后，淡淡一笑：“他真该庆幸他的情敌是你。”

萧九禹一怔，随即苦笑。

从头到尾，他都不是夜洵的情敌。

“龙魂。”女帝轻轻捻了一下指尾，勾唇：“也好，你将他带来此处。”

“是，前辈。”萧九禹立刻就转身去办。

没一会儿，萧九禹便领着夜洵的龙魂来到女帝跟前。

“前辈。”夜洵虽是龙魂状态，却也朝女帝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女帝看了夜洵片刻，拿出那困龙宝瓶，道：“夜明辉夜明珠两兄妹死后，龙心将他们的尸骨烧成灰，又救走萧青鸾令萧青鸾暗中带着两兄妹的骨灰去了天罗大陆……”

女帝将两兄妹成功以龙身复活、并在天罗大陆杀人吸血以铸龙体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随后，略微挑眉：“你要不要进去，跟他们叙叙旧？”

夜洵苦笑：“他们兄妹连萧青鸾都杀了，若见到我，也必定是恨之入骨。”

又何来‘叙旧’一说？

女帝笑了：“你以为他们杀萧青鸾，是因为仇恨？”

夜洵一怔，难道不是？

“不是。”女帝淡道，“他们作为夜明辉与夜明珠的一生已经结束了，但他们死时并未觉醒龙血，所以他们不像你一样可死后凝聚龙魂，在天地间游荡。他们是被龙族邪恶法术复活的，也只能以邪恶为生——他们必须要吸人血才能彻底变成真龙！”

微顿，女帝又接着道：“他们杀萧青鸾，乃是种族不同而起的杀意，他们并不记得他们前世与萧青鸾的渊源。所以，他们也不会记得你夜洵——曾是他们的父亲。”

不但不记得仇恨，还会认为他们同属龙族。

可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