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沈初的死，他也有参与。

想到这里，裴承则愧疚的抬不起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裴煜离开，半步都不敢跟上去。

顾裴煜跌跌撞撞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后，裴承则才走，临走时，他看了眼谭蔓，她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满脸懊悔，哪还有当初逼迫沈初时的咄咄逼人和盛气凌人。

亲手逼死了自己的女儿，又被另一个女儿瞒了这么多年，她的下半生注定只能活在无尽的痛苦和悔恨中了。

*

顾裴煜跌坐在沈初的墓碑前，他看着墓碑上沈初的照片，漂亮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祁景站在旁边，低声道：“只找到了这一张照片。”

顾裴煜满眼布满红血丝，“我们在一起三年，竟然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找不到，我之前到底是在干什么......”

他轻轻碰着沈初的脸颊，手指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着，“我怎么会这么笨，明明你就在我身边，我却没认出来她，是我认错人了，当年在江宁南湖边我救的那个小丫头，其实是你。”

他红着眼眶，眼泪一滴一滴往下砸。

“我怎么就没认出来你，我怎么这么蠢......”

自从知道沈初就是当年那个小丫头后，顾裴煜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他怎么就没认出来，怎么就把沈初弄丢了。

“初初，十年前，江宁南湖边我明明答应过的，带你回家，把所有的糖都给你吃，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眼盲心瞎没认出你，你是不是怪我认不出你，所以才会这么决绝的连一个让我回头的机会都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