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胤本来想直接说出来的，但是对上文卿那双温柔期待同时又无形中给予他力量和支持的眼睛时，犹豫了一瞬。

如果……

如果她不是丞相的女儿就好了。

他到嘴边的话差点咽下去，只是看见安静的坐在那里的戚月时，还是开了这个口。

“卿卿，后宫总是冷清了些。”

在他这句话出口时，文卿眼里的期待就成了落寞，那些光亮好似被一层灰给盖住了。

她双手用力地握紧了帕子，强颜欢笑，“皇上可是看上了哪家大臣的女儿？”

“非也。”李晟胤将目光投向在一旁等待许久了的秋茗，“朕看你身边这个秋茗就很不错。”

“她本来就是你的人，同你关系很好，容貌出众性格也很好，有她为你分忧你也放心。”

“卿卿觉得呢？”

文卿看向秋茗。

她一直低着脑袋不敢看文卿。

文卿的其他婢女一个个都恨不得冲上去甩她两巴掌，她怎么能够背着娘娘去接近皇上！她分明知道娘娘有多喜欢皇上！

“你什么时候和皇上到了这一步？怎么不告诉我？”

秋茗被文卿这平静的语气吓得赶忙跪下。

“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奴婢只是仰慕皇上，所以……”

“请娘娘责罚！”

室内一片寂静。

戚月安安静静地看着。

文卿的眼睛一点点红了。

她用力地闭了闭眼，突然拿起桌上的茶盏狠狠砸在秋茗头上，秋茗根本不敢动，血顺着她的额头滑落。

“皇后！你这是干什么！”

李晟胤拦住她，亲自扶起秋茗，将柔弱的她拥入怀中。

“皇后！朕还在这，你怎么敢随意伤害朕的人！”

文卿诧异地看向他，气笑了。

“皇上还真是什么人都不挑啊。”

这话连一旁看热闹的戚月都包含了。

李晟胤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皇后！”他加重语气，“注意你的言辞！朕乃一国之主，纳个妃嫔怎么了！”

“朕就是考虑了你的感受，才会选择秋茗的，你们关系那么好，你居然还小肚鸡肠计较这种事情，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朕即刻就要下旨，封秋茗为蓉嫔。”

“皇后可有异议？”

“皇上都这么说了，臣妾还哪敢有异议啊，若是臣妾再说只言片语，只怕皇上就要说臣妾善妒，不配为后了！”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和李晟胤说话。

李晟胤看目的已经达成又沉声道：“既然皇后都清楚，那日后便谨言慎行，好好当好一个皇后。”

他说完就拥着秋茗离开了。

文卿扶着桌子，气得胸膛剧烈的起伏，过了会，直接倒了下去。

“娘娘！”

两个宫女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戚月也喊了声，“还不快些去找太医来！”

她想进去探望却被平雁拦在卧房外。

“嫦嫔娘娘，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现下娘娘昏厥，实在无法招待，还请您先行回宫。”

“好，要是皇后娘娘醒了一定要派人同我说一声。”

反正好戏也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