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想了想说道:“鸡头吗?怕是之前大官人就吃掉了。我听娘子说,这鸡头大补,是特地留着给大官人的。”
裘胜辉又问道:“你可看得出,这鸡是几年的吗?”
厨子又想了想,说:“鸡的年龄要看鸡爪处的拐,年龄越大脚拐越长,越坚硬,越粗糙。这只鸡啊,少说也得有十年了。我还问娘子呢,这鸡炖出来能吃吗,怕是肉都柴了。”
裘胜辉眯起了眼睛,望着李贵偌大的家宅。他轻哼了一声,心中有了一个猜想。
运河边上,停泊着好几艘船,都是来往于江陵的茶船。河面上星星点点荡起了涟漪,天开始下雨了。裘胜辉站在河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千里运河烟波浩渺,看似比海要平静的江面,实则暗潮汹涌,暗礁棋布。
“千里长河一旦开,亡隋波浪九天来。锦帆未落干戈起,惆怅龙舟更不回。”
“咳咳咳……”沐长风撑着伞出现在他身旁,“你叫我来,不会是来听你念诗的吧?”
“还记得钱塘江边户部员外郎谢源之女谢芷鸢的尸体吗?”裘胜辉问。
“怎么会不记得,那天也是这样下着雨。”沐长风说道。
“户部,管着茶运,每一条茶船进出港,都会在户部记录着,以便跟榷场核对账目。”裘胜辉望着船只,这些船只有大有小,小船上十几二十个船工,大船上百来个船工。
裘胜辉又道:“这些船只虽由朝廷掌控,但是船只的制造、维修以及人员管理,朝廷都会找民间的来代理。因为船头与船工之间需要密切的联系,那些官老爷都有官架子没法与船工打成一片,管不住他们。于是就需要在民间找个代官做事的。李贵就是这样一个人,负责着临安城运河上所有的船只。”
沐长风看向裘胜辉,他觉得这个夜叉,话里有话。便问道:“你想说什么?”
“李贵的死绝非偶然,恐怕也不是田氏有意为之。我甚至怀疑,他的死与谢芷鸢的死有关联。杀死谢芷鸢的凶手虽然已被控制。但我隐约觉得事情并没有结束……”
“咳咳咳……”沐长风边咳嗽边道,“你确定吗?一步错步步错,代价可能比我们想的要大。”
“如果你不想被牵扯其中,你可以明哲保身,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沐长风笑了:“自与小妹在狱中击掌开始,就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