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妹正暗自偷笑，就听得背后一声“笑什么呢，这么开心？”一回头，却见乔巧正看着她。

“你可吓死我了……”宋小妹拍着胸脯，乔巧见状，笑道：“是有什么亏心事吗？我看你一个人在涂涂画画些什么？”

“没有，没什么。”宋小妹写字时还想着，这狗爬似的字迹反正自己看看，没想到居然来了人，有些羞耻啊！

“趁早给我看看……”乔巧说着便已经来到了宋小妹跟前，庞大的身躯像一堵墙似的，宋小妹抬眼眨了眨眼睛，感受到了一种来自身材体型的压制感。她乖乖地将写满字的纸张给了乔巧。

乔巧一皱眉，看了看纸，又看了看宋小妹，问道：“你在学道？”

“啥？”

“画符？”

呃，宋小妹揉了揉鼻子，字虽不好看，但不至于看不出是字还是符吧！“这哪是什么符啊，这是字。”

乔巧凑近细看，有些好像确实是字，认得，但有些又不认得是什么字。“集……雅在……做供……雅色亭……依提服……特……亮……”

啊，符，宋小妹没画，但从乔巧口中念出来，跟咒语没啥区别。不是说这乔巧是临安城一大才女吗，怎么不识字呢？宋小妹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拿过纸张一看，笑出了猪叫声。

在古代字都是竖着写的，写字习惯是从右往左，且还是繁体字；而自己的习惯却是横着写，从左往右简体字。怪不得乔巧念起来这么费劲呢，还磕磕绊绊的。这就不是自己字难看的锅，字好看她也看不懂。

这张纸上的原文是：冯氏魏晋雅集，希望紧扣主题，办得高雅且有特色。以魏晋兰亭雅集为蓝本，亮点在流觞曲水上。依托九溪自然环境，做一些改造。宋记珍馐提供本次雅集餐饮服务……”

“你还说不是在学道，这上面的文字怎么念都是奇奇怪怪的。”

这要如何做解释呢？好复杂啊，解释完了，人家也未必听得懂，完了还觉得你是个文盲。于是干脆就说：“好吧，这都被你发现了。嗯……我确实在修道。”

乔巧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宋小妹。啥，这姑娘儿是真的在修道？小小年纪的做女冠？“你……年纪轻轻的，修道？”

“不要这样看着我嘛，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呃不对，是说有道不在年岁嘛！”

也是，唐代就有好多女子年纪轻轻就当起了道士，比如玉真公主，又比如鱼玄机。

乔巧又问：“你写这些咒语做什么呀？”

呃，宋小妹真想一掌拍死自己，做什么呀，能说这是为冯氏写的吗？那乔巧是不是又要问冯氏为什么要托人写咒呢？思来想去，她最终回道：“那不是什么，端阳节快到了嘛，这是驱蛇虫鼠蚁的……”

“哦。”乔巧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