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徐朔一撇头,一副不屑的表情,但凡跟宋小妹沾边的,他都有些恨屋及乌,“盘下一间店面有什么了不起的。别说店面了,就算一家酒楼,本少爷眼睛都不眨,就能把它盘下来!”
徐朔说大话,从来都不怕闪了舌头。不过这与他的认知有关,他觉得父母有钱,就等于自己有钱。他从来没有去思考过,钱是从何而来的。
其实论说有钱,徐朔家相对于临安城那些巨富来讲,不算有钱。父亲徐知敬虽说官拜刑部侍郎,但是为人正直,两袖清风,也就拿拿该拿的俸禄。家中的门面也只是徐家历代积累的家底以及母亲陈氏的嫁妆而已。若非陈氏娘家有钱,也就一般般了。
母亲陈氏想让儿子学一门手艺,还是希望儿子将来不会饿死。人嘛总会居安思危,尤其是金人还对着临安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万一朝廷失守,社稷崩塌,在乱世之中,纵有万贯家产也难以保住。但是如果有一技傍身,便可以生存下来。
这也是陈氏觉得科举不是万能的原因之一,朝廷如果不在了,要他个进士何用呢?
徐朔啃完了烧饼,拍了拍肚子,一本满足!刚一起身,就见有人在一堵墙上张贴着什么,刚一贴完,就有人上去围观了。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也去凑凑热闹。
“小樊楼应业务发展需要,现招募妆师学徒十名。要求有上进心,肯吃苦耐劳……包吃包住……”有人照着告示上的文字念了出来。
一听说包吃包住,众人“哗”一下就跟炸了锅似地激动起来,好几个人跃跃欲试。
徐朔皱了皱眉:哎呦,小樊楼招收学徒,还包吃包住,这么好的事?等等,该不会是那个宋小妹招学徒吧,她不就是在小樊楼做妆娘吗?嘿,怎么就这么巧呢,让我给遇上了!
徐朔心中一边想着,面上竟不自觉就坏笑起来。他一箭步上前,“嘶——”一声,将告示撕了下来,卷吧卷吧藏进了袖子里。
众人不解,对着他一通指指点点,然而徐朔压根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吹着口哨从人群中走出来,一挥手招呼着来发和福寿。“你俩都给我听好了,跟着那个张贴告示的人,贴哪儿就给我撕哪儿!手脚要利索!”
两狗腿子连连应诺,也不晓得少爷这样做何意,反正听命令就是了。
于是没半天时间,三人怀里揣满了告示,有些浆糊还未干,湿答答地粘在了衣服上。不过徐朔不在意,他的心情格外舒畅。
为什么呢?
因为他觉得他为自己做了一件挺解气的事情:他把宋小妹叫人张贴在各处的招募学徒的广告给撕了下来,这样,宋小妹一个学徒都招不到!简直棒棒哒!
一想到宋小妹坐在小樊楼里哭丧着脸的样子,徐朔心里就乐开了花。哎呀,痛快呀,现在就很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宋小妹的糗样了!
叫你平日里横行霸道,叫你平日里与我作对,叫你平日里目中无人,叫你平日里自以为是!看我徐朔徐衙内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