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这回听清楚了,她点了点头,“这儿正是莲姑的家,我是莲姑的娘……”
家。有钱人的家可以朱漆大门,二三进的院子,可以高屋广厦,雕梁画栋、飞檐走壁。而没钱人的家,则是破瓦残墙,屋漏门裂。老妇人管这个窝棚叫“家”。
宋小妹望着窝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对母女住在这样的一个简陋的地方,之前还有个儿子一起,可以壮胆,现在儿子没了……但是看着这窝棚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与其他房屋相隔了一些距离,便想到,盖是莲姑的“克男人”的“特异功能”吧,反而使得窝棚区域成了“安全区域”。这,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不过,说起儿子没了,宋小妹并没有从老妇人的脸上看到太多的悲伤。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有一个儿子,还以为这窝棚里就只住着母女两。
“你们找莲姑有什么事吗?”老妇人边问,边打量起人来,尤其是南宫令。这后生她不曾见过,看他身板笔挺,气宇轩昂,不似一般的男子,料想定是位非富即贵的人物。便有些生疑,这种人,怎么会来他们这地方,还是来找莲姑的。
“我们找莲姑……是想打听一下聂家。哦,是……我这个亲戚,”宋小妹编着理由,看向南宫令,示意给老妇人南宫令就是她的亲戚,“我这亲戚,从外地来。想做些珍珠的买卖,听闻莲姑在聂家干活,所以……想找莲姑问一些有关珍珠的事情。”
老妇人听罢,面露难色,她看了看南宫令,摇了摇头:“在聂家干活的又不止莲姑,你个小官人,可真不知死活,还是去别家问问吧。”
老妇人的言下之意就是,莲姑克男人,回头你可别把命给搭进去了。
三人正说着,就见一个上着月白色上襦,下着白色裙子的年轻女子提着一桶刚在河边洗完的衣服往窝棚走来。待走进了,瞧过去,却是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身上的肉胖一分不是,瘦一分也不对,高矮胖瘦恰到好处。这女子,尤其是那双眼睛,水灵灵的,看人的时候半含半羞。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我见犹怜”。
不用问,这女子便是他们要找的莲姑。
莲姑怯生生地看了两个陌生人几眼,便低下头,提着木桶与二人擦身而过。尤其是南宫令,她刻意跟他保持着距离。
莲姑拉紧了绳子,将洗完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晾在绳子上。
宋小妹看着,心中便有了一些猜测。她可不信什么克男人一说。很多时候一些事只是巧合,或者有其他的原因导致一系列相似事情的发生。她轻轻地碰了碰南宫令,悄声问道:“你感觉这个莲姑怎么样?”
南宫令看向宋小妹,不知道她问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说:“怕生。看上去有些内向。”
“嗯。”宋小妹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女人看女人,第一眼,并不是外表,外表美丑,并不会在内心深处产生多大的波澜喝遐想。但男人看女人,第一眼便会往脸蛋上瞟,好看的就会多看几眼,甚至怦然心动。徐朔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看到好看的女孩,恨不能眼珠子都要给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