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重症监护区到了晚上很安静，我们两站在走廊里，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看着病房里浑身插满了管子的江月妈。

她住的是特护病房，条件比一般的病房要好多了，但是生老病死这件事，有钱人并不会占多少优势。

“那些律师都走了？”我问。

江月道：“妈妈的所有遗嘱都公证完毕了，全都继承给我，只剩读书会了。”

我的心里一动，如果我没猜错，江淮志在必得的就是这个读书会，读书会涉嫌洗钱，那很可能就是江淮这么多年捞金的法门。

我们俩的脸倒映在玻璃的反光中，我看着江月稚嫩的脸，她年纪还太小了，竟然就要承受这多事。我原来以为没钱就是人间最大的烦恼，现在看来，谁都有烦恼，谁的烦恼还都不小。

“你已经知道读书会的内幕了吧。”我道。

江月双手撑在玻璃上，摇头道：“你别说了，你不要从我的嘴里套话。”

我想了想，抓住她的一只手说：“我该查的也都查清楚了，实话告诉你，我没有任何证据。”

江月诧异地看向我：“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会被警察抓住么？我找到了你爸的一家秘密公司，然后找到了那个保险柜，我打开了保险柜，找到了一本账本。”

“什么的账本？”

“我也知道，我从头到尾就在找这个账本，很多人为了这个账本牺牲了性命。”我道，“可惜......”

江月不是傻子，一猜就想到这账本和读书会干的勾当有关系。我反手捏住我的手，几乎用哀求的声音道：“能不能求求你不要毁了读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