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涌上一股暖流,连忙关上门换下那身惹眼的华服。
去掉珠,大娘用篦子给我拢头,在脑后盘起农家女人常梳的发髻,寻了块干净的画布将发髻拢住。
活脱脱像是一个农家小丫头。
老婆婆然端详着我的笑的合不拢嘴,连声赞叹道,
“啧啧......这闺女长得可真俊!就算穿了咱农家人的衣裳也是一顶一的大美人儿,好像年画上那下凡的仙女儿似的。
我和老头子日日盼着儿子当兵回来,也给我们娶个这般俊的媳妇儿呢!”
我老脸一红,“大娘取笑了。对了,您儿子在哪里当兵?”
老婆婆脸色黯了一下,叹息道,“在北疆,打那些匈奴人呢。”
我蓦地一怔,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都去了多少年了,以前还叫人往家里捎个口信儿回来,说是连年打仗当兵的死的多了。”
老婆婆眼眶红了起来,神情哀怨的说,“今年年初的时候来过一次信儿就再也没有了,也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
我儿说,北疆那些匈奴人为了抢粮食、抢地盘,成日家跟咱们打仗,到处践踏边疆的老百姓,见人就杀,见女人就抢......
他们打了那几年军队里要吃的没吃的,要穿的没穿的,过的很苦,让我跟他爹捎点儿银钱过去,还能买口吃的填饱肚子,不然呐,就是三天饿九顿。”
“北疆军队......这么艰难吗?”
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不由问道,“我听说当今圣上为了战事,几次调拨粮草送往北疆前线......”
我知道北疆战事吃紧,但竟不知紧张到如此地步,连军粮马草都维持不下去?
“我儿子也说,当官的总说军粮要送来了送来了,可就是不见东西。粮草早就断了呢!”
老婆婆抹了一把眼泪,叹息道,“我和他爹存了几两银钱全都让人给他捎带过去了,可自从那儿以后他就再没来信儿......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