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警察,负责办理这件纵火案的。你们在医院闹什么?”
“警察同志,你们来得正好!”
为首的男人快步上去。
“这个许琴,她是昨天晚上值班的,肯定知道内幕!说不定火就是她放的!你们赶紧把她抓起来!”
赵与把证件收回外套口袋:“火是不是她放的,我们调查之后自有定论。警方不会包庇任何一个罪犯。同样,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你们这样闹事,会耽误查案进度。”
话里带着指责的意思,遭受事故的家长当即忍不住情绪:
“我们把孩子交到他们手上,现在出事了,他们要负责任的啊!我们就是想要个说法,怎么就耽误进度了!”
如果说赵与在办案过程中有什么缺点,那就是太过无情。说话只会考虑案情,从不照顾心情。
这一点,柳回笙比她成熟许多。
捂着受伤的手往前一步,音色温和:
“各位,孩子出了事,我们做警察的也很痛心。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一定会缉拿真凶归案。但也请各位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位老师昨晚值班,她的口供对我们很重要,现在,我们要给她录口供,请大家配合一下。为了案子,也为了孩子。”
在她的劝说下,家长们这才陆续离开。
原地,医护带着清洁阿姨收拾残局。赵与则问了缴费窗口,为刚才摔的那瓶葡萄糖买单。
重案组一共8个人。
韩兵见义勇为扭伤了脚,秦松带着小宇去调查另两家幼儿园的失火案,现在还剩5个。
赵与很快回来,见柳回笙还杵在原地,语气不悦:
“你怎么还没去包扎?”
柳回笙用另一只手捂着流血的位置,表情淡淡的,仿佛感觉不到疼:
“噢,没事。你们录口供都是两两一组,之前忠哥是跟小宇一组的,现在小宇跟副队出去了,那我代替他,跟忠哥一组?”
赵与当即否决了她的想法:“二组调了个人过来帮忙,忠哥带着搞得定。你等下跟我一组,去问许琴。”
柳回笙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笑:“好。”
“还不快去包扎?要证人等你么?”
“这就去。”
其余3个队员也按部就班:“那赵队,我们仨就先去了。”
赵与颔首,“嗯,好。”
三人走远,踏进电梯后,年轻的陈豆豆感慨:
“笙姐也太拼了,手都流血了,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忠哥嗯了一声:“做警察,小磕小碰难免的。之前赵队为了抓人,命都差点没了。”
“啊?”陈豆豆缩起脖子,“这么拼啊?那我
10、值班老师(一)()
可做不到。我可惜命了,还等着挣了钱以后好好享受退休生活呢。”
小飞嘲笑:“那当然,平时你破点皮都跟断了手一样。”
“你闭嘴啦!”
“哈哈哈!”
忠哥拿拌嘴的年轻人没办法,摇摇头,想起刚才赵与砸碎玻璃瓶的一幕。虽然赵与办案讲究雷霆手段,但合作这么久,他总觉得,刚才那一下,她的情绪有那么点失控。
具体什么原因,他想不出来。
“可能同性相惜吧。赵队看到柳回笙,想到了拼命的自己,所以录口供也愿意带着她。”
陈豆豆反应过来:“对哦。听他们说以前来新人,要么副队带,要么忠哥你带。这还是第一次,赵队亲自带诶。”
殊不知。当年的柳回笙,也是一点疼就会红眼睛的体质。每一次,赵与都会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吹气,似捧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生怕碰坏。
他们不知道,但身为当事人的赵与,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此,在望着柳回笙面无表情跟着护士去包扎的背影,心口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柳回笙几时这么能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