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坐的几位目光下意识随着尾巴左看右看。 白鹤心里一惊,他首先抬起头往孔沂州头上瞧,果然有赤色耳朵,尖尖的,耳背是渐变的黑色。 是狐狸,赤狐兽人。 孔沂州笑眯眯的埋着头,用尾巴逗那三个目瞪口呆的人:“我是犬科类,赤狐兽人,性别的话你们都知道,男性alpha。” 说罢伸手拍了拍旁边赵麟月的发顶,笑意不减:“要原地跳个霹雳舞吗?” 赵麟月仰起头,面色还呆滞,好一会儿,他伸手猛抱住孔沂州的大尾巴:“你又不是蟑螂!不跳!啊——好大的尾巴,快让我摸摸!!” 孔沂州浑身一僵,倒没真的推开赵麟月,只是慢慢把尾巴抽回来,耳朵也收了,抬眼看向季风:“组长,抱尾巴算骚扰,我牺牲这么多,这不得算我工伤?” 季风坐回椅子,淡淡道:“找赵麟月要去。” 说罢重新进入正题:“认识兽人只是我们今天的一环,兽人的存在不完全保密,只要不大肆传播就行,私底下我们知道没什么问题,好了接下来谈产品。” 进入正题,大家立刻找回状态,这款新产品是为兽人群设计的,现在只有一个雏形,当前白鹤他们办公室的任务不多,需要先了解政府对兽人产品的审核要求。 会议结束回到办公室,一群人犹豫踟蹰,目光灼灼地盯着悠闲整理资料的孔沂州,欲言又止,跃跃欲试。 首当其冲的还是赵麟月,他趴在孔沂州的办公桌旁边,笑嘿嘿:“州哥,那什么,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是狐狸啊?” 孔沂州微笑:“我提了,你不就得在我面前跳霹雳舞了?” “瞎说!我那是怕蟑螂!”赵麟月眨眨星星眼:“我又不怕狐狸,狐狸多可爱啊!” “可爱?”孔沂州像听了什么笑话,也没反驳赵麟月的观点,他扫了眼慢慢挨近的其他人,也不整理资料了,往椅背上躺:“看你们那样子,问吧,我勉为其难回答你们。” 夏又屁颠屁颠靠过去:“州哥,做兽人是什么感觉啊?是不是感觉超酷炫?” “没有觉得超酷炫。”孔沂州笑:“毕竟生下来就是兽人,不是突然变成兽人。” “州哥你的尾巴从哪里变出来的呀?”亦辰的眼睛亮亮,忍不住往孔沂州后面瞅。 “骚扰哈,组长这你不管管?”孔沂州朝季风喊。 不出两秒,季风出现了,又把亦辰带走了。 其他人接着问,白鹤站在旁边听着。 他还是觉得很奇妙。 到下班时间,白鹤站在金玉大门外,聚餐的时间在一小时后,亦辰发了位置,大家没一起行动,白鹤打算叫个车。 忽然,熟悉的suv从眼前闪过,没一会儿,suv又慢慢倒回来,车窗下摇,驾驶位上的秦玚俯身盯着白鹤:“上车,我送你。” 白鹤犹豫了片刻,叫车迟迟排不上号,于是就上了秦玚的车。 上副驾驶,他系好安全带,侧身面向秦玚。 他将手机里的定位给秦玚看:“能去这里吗?” 秦玚扫了一眼:“嗯。” 再没有对话,白鹤安静的注视着驾驶位上的alpha。 秦玚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开出去,他注意到白鹤的视线,佯装轻松一笑:“怎么了?” 白鹤摇头:“只是觉得,好像很久没见到你了。” 秦玚愣了愣,失笑:“几天而已。” “我知道。”白鹤沉吟,又问:“你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秦玚应声,突然嗅到股奇怪的气味,他当即攒紧眉:“你身上怎么一股狐狸味儿?” 白鹤闻言,心口倏地提紧,他讷讷的望着秦玚的侧脸:“…狐狸?” “嗯。”秦玚点头,他平视前方:“我应该没闻错?你是不是碰到什么狐狸味的alpha了?”
白鹤摇头,他的视线盯在秦玚的侧脸,似乎想从那张神情平静的脸上找出些什么,良久,他轻声问:“秦玚,你知道兽人吗?” suv急刹一瞬,白鹤惯性前倾,被安全带拉了回来,他紧靠椅背,愣愣的望着脸色出现片刻变化的秦玚。 “抱歉,踩到刹车了。”秦玚调整车速,匀速行驶上高架桥,车窗外夕阳斜下,alpha背光,蓦地瞧不清神情了。 白鹤听见秦玚依旧用平常的声线,声音容着些疑惑:“你刚刚说什么?” 白鹤握紧安全带,良久,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不需要问了。 他看向前方,心想,秦玚擅长伪装,但不能在白鹤面前伪装得很好,alpha尽管没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可溢出来的信息素却告诉白鹤。 刚刚那一瞬间,秦玚在紧张。 所以…… 秦玚知道兽人的存在。 但这有什么值得紧张的? 聚餐到晚上八点的时候散场,白鹤告别大家,打车回了家。 这个时间天已经完全暗下去,城市夜灯璀璨,夜晚降临,夜生活刚开始,沿途经过城中心可以瞧见许多人,越往住处,人影就越少。 公寓的位置其实不算偏僻,兴许是没多少人住,时常见不到什么人。 白鹤在公寓门前下车,乘电梯到顶楼,出电梯后,他踟蹰着看向秦玚的家门。 没感知到信息素,秦玚好像还没回家。 白鹤又想起昨天晚上的梦。 ……是梦吧? 他手指蜷缩着,深呼吸,踩着几乎轻得没声的脚步来到秦玚家门前。 慢慢抬起的手悬在空中,僵硬了很久,久到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心脏已经快得要跳出胸口。 白鹤咬唇,按下门铃,随之隐约听见里面门铃响的回荡声,接着就没有然后了。 没人来开门,一分钟两分钟,一直没人来开门,秦玚是真的不在家。 莫名的,白鹤提在喉咙的气息缓缓松开,他将头埋下些,咬着下唇,站在门前久久没有离开。 这是在干什么啊…… 白鹤心里酸酸的,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要溢出来了。 他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 太多格格不入,再次形单影只。 在曾经的世界,白鹤其实没什么朋友。 关于朋友的定义,他自己都觉得模糊,字面上的理解,朋友是关系好的伙伴。 白鹤以前有朋友,但论不上交心,他无法做到和任何人交心。 可如今,他似乎变得贪心了,他和秦玚成为朋友到现在,也只是朋友。 白鹤贪恋秦玚的温柔,他早就发现自己内心隐秘深处的想法。 他在想,或许,能不能再进一步? 可似乎秦玚没这样的想法。 上次教室里的轻吻,白鹤后知后觉太唐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