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实在不能忽略外面的动静继续吹头发,他放下吹风机,几步过去拉开门,前脚才跨出去,走廊上猛挤过去的人撞了白鹤的肩。 他脚下趔趄几步,惯性后退,差点撞在门框上时,后脑被一只手护住。 白鹤站稳了,这才发现外面不宽的廊道上全是人。 人挤人往楼梯那边涌,楼梯口又有人在往上挤。 刚才撞了白鹤的男生回头连连道歉,看清白鹤的脸后顿时红了脸,转身把头埋进人群。 人太多,本就不大的廊道根本腾不出空隙,人推人,波浪似的前扑后摇,完全不受控,白鹤又被挤了一下,人潮快压进他宿舍。 这时,一直护在白鹤后脑的那只手下移,隔着宽松的布料搂住白鹤的腰,白鹤僵了一下,反应不及,高大的人挡在他面前挤开其他人,单手搂着白鹤进了宿舍。 白鹤看着对方花了点力气才把门关上,隔绝外面的人,但没完全隔绝嘈杂的声音。 一方空间里温度热乎了许多,连灯的光都比外面走廊的灯光暖些,搂着白鹤腰的那只强有力的手臂没松开,他盯着门把的眼睛慢慢上移,对上秦玚深深的目光。 脚尖离地,白鹤被抱起来,腾空后的不安感让他下意识抓紧对方的肩膀,那里的衣服被抓出了褶皱。 白鹤被秦玚抱起来放在旁白的鞋柜上,对方的双手轻轻掐着他的两侧腰,痒意蔓延全身。 他垂下眼,看着站在他双腿间的秦玚,一只拖鞋掉在了地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良久的对视,白鹤发现秦玚眼里有血丝。 那双眼睛藏着太多情绪,秦玚欲言又止,开口却是问:“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白鹤安静的看着对方,一声不吭。 面前的alpha慢慢埋下头,像极了埋进白鹤怀里,以虔诚的姿态,静默许久。 “白鹤。”秦玚喊他的名字,轻轻的问:“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室内静谧,门外的噪杂渐渐平息,阳台门没关,风吹得纱帘轻轻摆动,夜空群星闪耀,不远处操场上空彩色长照灯横扫,隐约听得到操场那边的喧闹。 大学夜晚的操场总是很热闹,白鹤静静的观望窗外,他在心里想各种事,不着一语,双手撑在身体两侧,一动也不动。 虚埋在他身上秦玚也没有动静,这般过去好一会儿,对方败下阵来。 放在白鹤腰上的手松开,秦玚慢慢站直了身后退两步。 “抱歉。”他扯出个笑,垂在身侧的手臂动了动,看起来是想要抬起来,犹豫了片刻还是作罢了。 alpha个子很高,站直了甚至比坐在鞋柜上的白鹤都要高一些。 白鹤的视线被对方挡住,他只好收回放空的目光,落在秦玚的身上。 秦玚的头发似乎长了些,这回没系小发揪,满头蓬松,散散的狼尾的没入后颈,他穿了件深色外套,愈发显得白皮肤上那双眼通红。 曾经眼尾上扬的漂亮眼睛,此刻耷拉下垂,白鹤不合时宜的想到了被抛弃在雨夜里的小狗。 只是秦玚不是狗,是猫。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只曾经自己很珍惜的大猫:“我捡到你是在开学,这期间时间足够,为什么那些时候不解释?” 秦玚凝起脸,很显然是僵了一下,他握住拳头,又松开,怔忡的表情里有罕见的不安:“我错了,对不起。” 白鹤其实并不想听解释,他养猫的时间虽不长,但也足够秦玚告诉他真相,可对方并没有。 白鹤阖着眼不去看秦玚,他放在鞋柜上的手缩紧了些:“第一次,铃铛丢了,不是入室盗窃,是你自己走的?”
秦玚安静两秒,点头:“嗯。” 两人的呼吸都很缓,几乎快要听不见,白鹤睁开眼,那双眼已经有些红了:“那为什么你还要回来?可怜我?还是想利用我的信息素?” 自那天以后白鹤想了很多,他想,捡到秦玚的确是碰巧,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设定,秦玚被他捡也在对方意料之外。 后来铃铛丢了,白鹤本可以当做是秦玚想不戳破一些尴尬才直接离开,毕竟那时候他们俩已经算是朋友,不知道真相也好,以后还可以继续和谐相处。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秦玚又回来了,通过周洛洛联系他,让白鹤重新燃起希望。 追根溯源,白鹤只能想到两个原因。 他喝酒不忘事,那天晚上秦玚送他回家,又给他做饭又照顾他,白鹤几乎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对方,他还记得那天秦玚抱着抱枕坐在他旁边。 一问一答。 秦玚问他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问他是不是不高兴。 问他不高兴的原因是因为猫丢了? 白鹤回答的是。 现在想想,他当着走丢的铃铛本人,刨开内心的伤心给对方看。 所以秦玚其实是在可怜他吧? 可好像就因为这个又没有说服力,白鹤这段时间上网查了很多关于alpha信息素的相关病症。 秦玚说信息素会让人失去理智,这句话成为一个心结牢牢锁着白鹤。 他查了很多资料,可他又不清楚秦玚究竟是什么病,他只知道自己和秦玚的契合度高。 契合度高算什么呢? 白鹤不怎么明白。 因为信息素,他分辨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喜欢秦玚,也不清楚秦玚是不是因为契合度高想要留在他身边治疗。 对啊,因为契合度高,ao双方可以互相安抚对方,白鹤恍然。 所以那天他被秦玚叫去家里吃饭,原来不是秦玚真心请他去,是因为alpha进入易感期需要安抚。 还有后来,秦玚来敲他家里的门,说家里进了老鼠,什么啊…… 白鹤回忆到这里都快气笑了,他那时候怎么没想到这谎话多么劣质。 顶层,十八楼,老鼠都懒得上来。 所以,真的只是因为信息素,秦玚只是在利用他而已。 白鹤的脸色从复杂变得冰凉,渐渐愤怒,他从鞋柜上下来,一只脚光着踩在地板上,要伸手去拉开宿舍的门送客,被后方握上来的手阻止。 两人的距离拉近了,白鹤像极了站在秦玚怀里,他放在门把上的手被秦玚的手握住。 对方的手很大,手心有些烫。 “白鹤,我没有可怜你,也绝对不是在利用你。”秦玚微哑的声音在身后上方响起,似很急切:“之前是我不对,我混蛋,我鬼迷心窍,我——” 白鹤转身,近距离对上秦玚的脸,审视的目光似要看穿对方,他静静的等着下文,太近的距离让秦玚的话卡了壳。 静谧之间,有谁的心跳在加快,强有力的声音闷重,扰人宁静。 白鹤仍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