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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直播

上一次还是两个月前,厂里来了个江湖老油子,口口声声说可以给陈老板带来一场大富贵。陈老板听得感兴趣至极,就喊了项友义一起来听。

然后项友义一来,那江湖老油子立马就现了原形——

那满嘴火车跑得,各种似是而非的术语一大堆,但就没几句话能串成完整逻辑的,被一贯喜欢在学生的文章里挑骨头的项友义三言两句一较真,顿时就哑口无言,灰溜溜地跑了。

而类似这样的工作,基本上,也就是项友义后面这一年为陈光建干得最多的事情。

有钱人兜里的那点钞票,天底下惦记它们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

所以项友义估摸着,陈老板时隔两个月忽然又没头没脑地喊他来吃饭,怕是又遇上类似的事情,专门请他掌眼来了——虽然并没有这个必要:陈光建大可以直接把人送走,也省得他大老远跑过来一趟,只为戳穿一两个满嘴胡说八道的江湖骗子的把戏。

可这话,项友义最终还是没跟陈光建说。

一来陈光建用人向来有他自己的标准,自己跟他提这样的意见,相当于教老板做事,很容易就会步自己那些个前任们的后尘。二来如果连这点事都不用他来了,那陈光建凭什么还要养着他呢?自己现在在陈光建这边每月混两万块钱,干的不就是这活儿吗?

项友义顶着大太阳,心里如是这般想着。

等走进步光鞋业总部大楼的大堂时,一路上那种堂堂大学副教授为五斗米而折腰的屈辱俨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乃是堂堂正正的,靠劳动致富的光荣和骄傲。

他昂首阔步,径直绕过门后的玉石大照壁,正要拐过前台直接朝通过顶楼的专用电梯走去,却忽然被人喊住,“项教授,不用上去了,陈总他们已经在吃了,你直接过去了。”

“啊?”项友义闻言一愣。

请我来吃饭,不等我到,就先开始吃了?

这什么规矩啊?

那我刚才闯的那几个红灯是为了谁啊?

“哦,好……”他脸上挤出微笑。

正要往陈光建平时请人吃饭的那个空旷大厅去,刚迈出几步,忽然又退了回来,小声问刚刚提醒他的那人:“今天陈总,还请了什么人过来?那边饭桌上,现在人多吗?”

“不多。”

对方摇摇头,“就三个人,陈总,陈总的一个朋友,还有一个……好像是哪个朋友家的孩子。”

“哦……”项友义稍微放松了些。

那看来今天应该不是“捉奸餐”,要炒他鱿鱼也不该是这个调调……

嗯……

一个朋友,外加一个朋友家的小孩……

难道是找我给小孩子代笔捉刀写论文?

项友义眼睛一亮,感觉自己找到了突破口。

然后心里就开始大骂,这年头的有钱人,为了把小孩子送到国外去读书,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们这样造假搞履历有意义吗?能培养出真正成才的孩子吗?简直混账!

待会儿非得看看你们,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等我看明白了,我就回学校,给学生布置个作业。

再从里面挑个最好的,拿去给老陈交差……

捉贼与作陪

步光鞋业总部大楼一楼的后厅,是一个面积大概在四百平方的空房间。

最初总部大楼刚盖好时,陈光建本是想拿这个大厅当仓库用,但后来发现政府拨给他的地实在太大,就干脆在厂区里修了个专门的库房。这个屋子再比起那间来,就显得太小儿科,陈光建看不上了,就被晾在了一边。

再后来陈光建觉得这么空着好像挺亏,又生出主意,想把这里改造成休闲室,什么乒乓球、台球、羽毛球的,室内项目能搞的都搞进来。

可才刚搬进来一张乒乓桌子的第一天,陈光建发现员工们中午吃完饭就过来玩,见他们玩得那么快乐,又不禁莫名感到不爽,于是便把乒乓球桌转移到了大厅的最角落处吃灰。再后来,这大厅的用途改造工作,也就不了了之了。

时至今日,里面除了几根立柱,依然几乎什么都没有。

怪也只能怪陈光建发迹太早,而w市当年的乡下土地太不值钱。如果不然,绝不会出现老陈这般,拿工业区四百平方的土地来打水漂的玩儿恶劣行径。

直到最近这两年,陈光建才终于稍微想出个法子,可以把这个房间给利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