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现在其实都是在押宝,下赌注。趋势上,钱,是一定会印的,大水是一定会发的,这谁都挡不住。问题是,钱印出来之后,会往哪里去。有人判断钱进股市,我们判断钱会进楼市,还有判断进实体制造产业的,进其他地方的。但是这些都无所谓,反正我们已经下了注了,对吧?提前一年多时间,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对不对?”
陈光建深深地吸了口烟,道:“那银行那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们跟你,不是已经穿同一条裤子了吗?你都有他们银行的股份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梁鑫道,“现在还看不到好处,那就他们是他们,我是我。等他们能吃到好处了,那我们才算是穿一条裤子。”
“踏马的……”陈光建不高兴道,“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爸,体谅体谅他们吧。”梁鑫笑道,“我们银行也是弱势群体。”
陈光建瞬间哑然。
他和蓝秋燕对视一眼,蓝秋燕忍不住捂嘴笑道:“阿鑫,你真的说鬼话,眼皮都不眨一下的。”
梁鑫呵呵一笑。
安安虽然完全听不懂自己爸妈在和梁鑫说什么谜语,可还是胸口紧贴着梁鑫,很骄傲道:“那当然了!我哥哥最厉害了!”
……
觊觎(下)
“孩砸,妈太多的话也不说了。
你也是懂事的孩子,这么大的老板了,手底下管着那么多的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的,你心里肯定比妈心里更清楚。
玲玲嫁给你,虽说没领证吧,可你那是明媒正娶,婚礼请了那么多的社会上的有头有脸去喝喜酒,给你们证婚的还是你们w市这边的大领导,这名分,总算是全社会都认的吧?
现在你俩孩子都快有两个了,将来孩子长大,那按过去的话说,那是嫡子,要继承你家业的。你现在这么大的家业,这里头,多少也还有玲玲一份吧?
你俩现在结了婚,就是一家人,家里的事情就得夫妻俩一起做决定,你说是不是?你要是在外面做什么事,大事小事,都总该让玲玲知道些。你就算不想让玲玲知道,那也不能背着她,偷偷摸摸地把该两个人做决定的事,都自己一个人给做了。对吧?
再说了,有些事本来就不好乱来,万一被外面的人知道了,社会上多少人要被背后嚼舌根?将来要是再突然跳出个什么人,要进咱们的家门,你到时候又让玲玲怎么面对?脸丢了,钱也要损失,这像什么话?
梁鑫啊,你听妈一句,人这一辈子,没多少年的。你现在年纪还不大,有些事情你可能体会不到,但往后你一定会明白,图新鲜就是一时的,有个人一辈子陪在你身边,对你掏心掏肺,你俩互相照顾,互相信任,这才是长长久久的过日子……”
从对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江妈妈拉住梁鑫,就是一番含沙射影的下三路思想教育。江玲玲这个傻妞,看样子也是受了她妈妈的撺掇,微微拉着冷脸,坐在一旁一声不吭。
好像是在无声的抗议。
当然抗议肯定没问题,这种事她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叫见鬼了。
而梁鑫也不会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耍无赖,听着江妈妈的唠叨,他一开始也很配合,只是嗯嗯应着,反复点头,都不带半个字打断的。
可是江妈妈越往后说,牵扯的范围就明显有点越界的。
她倒是想“实事求是”,把将来梁鑫家里继承权的事都一并讲清楚,可这些话落在梁鑫耳朵里,就感觉江妈妈的手伸得太长了。
家产怎么分配,朕自己难道不知道?
于是渐渐的,梁鑫就连嗯都不嗯一声。
只是两眼直勾勾地,微笑看着江妈妈,一言不发。
好在江妈妈并不是萍姐那样的笨人,滔滔不绝片刻后,忽然间觉察到姑爷的态度不对,赶忙又踩住刹车,改口解释道:“梁鑫,妈不是要对你指手画脚啊,我就是怕玲玲将来吃亏。”
“不会的。”梁鑫一笑,“玲玲进了我家的门,我就不可能让她受什么委屈。”然后走到江玲玲身边坐下来,拉起她的手,问道:“快五点,要不先吃晚饭?”
江玲玲抿抿嘴,点了下头:“嗯。”
梁鑫就拿出手机,给宁臣打了过去,吩咐道:“让餐厅准备晚饭吧,我一会儿下去,跟他们一起吃自助。”
“好。”宁臣就一个字。
梁鑫把电话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