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麻烦您了。”梁鑫和主编握着手,心说这踏马还用说?老子给你们这穷逼出版社捐了两千万!让你们直接给我写完了发都是应该的!然后没完没了地寒暄了十几分钟,梁鑫才终于摆脱掉这群人。完全不想请他们回家吃饭,径直坐上车,便离开了校园。
项友义获得了唯一的蹭饭名额。短短的回家路上,老项问了梁鑫一个大问题:“我听陈总说,你和东风投资集团那边,又出了点小矛盾?”
“不是小矛盾。”梁鑫微笑道,“应该是比较大的矛盾。”
项友义好奇道:“怎么回事?”
梁鑫道:“我和东风投资集团前两年,还有一个对赌协议今年刚刚达成了,新来的董事长想赖账。而且好像还想反过来将我一军。”
“有这种事?”项友义惊奇道,“这人有点拎不清啊。”
“是啊。”梁鑫道,“我和滕增岁原本是白纸黑字地说好,东风广场营收突破一百亿,就能拿到总部百分之零点五的股份,外加东风慈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今年我们东风广场八十座广场开工,广场还没盖好,商铺就先租出去了,订金都收到了。加上房价大涨,很多棚改项目利润很高,整体算下来,今年的营收那都不是一百亿,是一千多亿!”
项友义听得心跳都差点停住,咋舌道:“这么厉害?”
“是啊。”梁鑫笑道,“新来的那位,就舍不得了啊。跟我装傻充愣的,不想承认老滕之前跟我签的合同了。总部百分之零点五的股份,他说他来之前,拿着股份归属集团,确实是股东大会说了算。但现在形势变了,情况也不一样了,是党委会说了算。还有东风慈善那块,账上现在还有四百多亿,新来的那位,就更加舍不得,要不是我家老陈死活拦着,他早就想把这笔钱给挪走,用到别的地方去了。”
项友义微微点头。
幸好陈光建也是东风慈善的股东之一,而且梁鑫卸任东风慈善的董事长后,陈光建就直接自己顶了上去。不然的话,还真奈何不了总部。
“这四百亿的资金,是我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搞到手的。去年东风广场为留住这笔钱,每个月要垫付十一亿的利息,要不是现在房地产行情好,这里头的资金风险,想想都吓人,是不是?”梁鑫道,“新来的那位还敲打我,说东风广场的项目,是抵押了我的个人资产的。”
项友义笑道:“怎么的,他难道想故意让东风广场项目破产,没收你的个人资产?”
“鬼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梁鑫摇了摇头,“这群人呐,成事不足……东风投资集团困难的时候,不见他们的影子,现在好了,老滕费劲心思把摊子铺开,一看有油水,又他妈赶着来摘果子。”
项友义道:“危险啊。”
“是啊……”梁鑫点点头。
项友义问:“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
“先忍他们两年吧。”梁鑫道,“看看这群人,能把事情搅和到什么程度。”
“两年……”项友义沉吟道,“拖得住那么久吗?”
“拖不住也得拖啊。”梁鑫笑道,“我收到北京方面的开会通知,等过完年,明年二三月份,过去开个会,情况也许能好一点起来。”
项友义一下子没听懂,过了几秒,等到车子都开进梁府外面的大门了,他才恍然领悟。
那不就是,要升级了?
“全国……”项友义笑道。
“应该是。”梁鑫也不把话说满,“和老陈一样。”
“难怪……”项友义笑了。
一门出两个全国级别的政协委员。
这面子,东风投资集团新空降下来的那位,不给不行啊。
进击的梁鑫(七)
梁府外小路中间的大门缓缓打开,供豪宅主人的座驾驶入。
李旭阳看向窗外,虽然这半年对这边的环境早已经习惯,可每次回家,还是依然会为这样的排场而感到微微的自豪。哪怕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不过只是个打工的。但比起外面那些看门的,他觉得自己的“级别”,明显要高多了。
就像刚刚在路上听梁鑫和项友义聊东风投资集团的那些事,他心里隐隐明白,只要自己在梁鑫身边待得足够久,早晚有一天,他也一定能够着那个高度。
这是李旭阳大学五年来,以他的亲身经历和经验,所得出的结论。
从大一懵懵懂懂地起步,他从最初学生会小部门“副部长”的位置,一步步成为了系学生会主席。职务高度上虽然有限,可李旭阳觉得如果再多给他一点时间,继续爬到院一级、校一级,乃至像梁鑫这样,成为整个大学城“全市大学生联席会议”的成员,也不是不可能。
之前之所以没做到,是因为“体制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