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次，容音抱着顾楚到病床边的时候，却发现顾楚不看病床上的姜悦，小脑袋一直扭着，望着的是顾野那个方向，小嘴咧着，双手和双腿不停摇晃着，很开心的样子。

“阿楚在看什么呢？”容音觉得有些不对劲。

“嘛嘛！”顾楚大眼睛都笑弯了，嘛嘛在对他笑哎。

容音也朝顾楚看的那个方向看去，但什么都没看见，忽然，她心头蓦地一动。

都说小孩子眼睛干净，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难道——

“阿楚，是不是看见妈妈了？”容音试着问顾楚，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妈妈是不是在这里？阿楚指给奶奶看好不好？”

顾野一怔，猛然抬头看了过来，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但顾楚年纪太小，也就才十个月，只会喊爸爸妈妈，即使比一般小孩聪明，也是无法回答容音的，不过顾楚的表情做不了假，一直对着某个方向在喊妈妈，小腿小手直扑腾，这让容音心里大概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你在说什么呢？”顾怀景问容音，“姜悦不是在这里吗？”

他没明白。

“嘛嘛！”顾楚不会指，但他一直朝着前面张开手臂，这个动作就是要人抱抱。

可是顾楚要抱抱的那个方向没有人。

容音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顾怀景和顾黎亦是眸色一凝。

顾野已经站了起来，他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快速从容音手里接过顾楚，对着面前的空气激动地问：“姜悦，是你吗？是你在这里吗？”